凤尾香罗薄几重,碧文圆顶夜深缝。
扇裁月魄羞难掩,车走雷声语未通。
曾是寂寥金烬暗,断无消息石榴红。
斑骓只系垂杨岸,何处西南任好风。(任 一作:待)
少年经历
顾允成,字季时,号泾凡,明嘉靖三十三年(1554年)十月二十九日生于无锡泾里(今张泾),自幼家境清贫,性情耿直刚烈。其父顾学曾任乡里亭长,经营过豆腐粮米等小作坊买卖,为人豪放,颇多见闻,因此注重顾家兄弟的教育。顾允成自幼聪敏,十四岁师从张少弦,万历元年(1573年)得补郡诸生。当时常州知府施观民创办龙城书院,顾宪成、顾允成兄弟都被选送其中,在龙城书院接受良好教育。
中第遣归
万历十四年(1586年),顾允成赴殿试,对策切中时事毫无隐讳,直接评议皇帝宠妃、立储之事。由于顾允成的言辞慷慨激烈,令阅卷官何心泉惊骇不已,想弃之不用。幸得大学士王锡爵取阅后决定录取,但仅仅置于榜末。
中进士后顾允成尚未被授予官职,此时恰遇南京督学御史房寰上疏诋毁海瑞。顾允成倍感愤慨,与彭遵古、诸寿贤联名上疏,弹劾房寰是出于对贤者的妒忌而诬蔑正直的大臣。当时房寰诬告海瑞一事,朝中官员大多切齿憎恶,但朝廷故意维护,只象征性批评房寰。 待到顾允成上书,朝廷即称房寰已被处分,顾允成等人是越级妄奏,命夺去三人冠带,遣返归家反省。并责令九卿约束办事的进士,今后不得妄言时政。当时南京太仆卿沈思孝上疏替顾允成等说情,结果也被责罚。
复起再贬
不久后,南京御史陈邦科请求录用顾允成等人,未被准许。万历十六年(1588年),南京巡按御史再次上奏推荐,顾允成得以起任南康府教授。此后历任保定府教授、国子监博士、礼部主事等职。
万历二十一年(1593年),皇帝下诏“三王并封”。顾允成与张纳陛、岳元声合疏直谏,认为绝不可行,并称:“自明朝建立以来,嫡长子被封王(而非太子)的事不曾有过,王锡爵怎能专断此事,皇上岂能(违背祖训)独创此事。”此前已有朱维京、王如坚、涂杰、王学曾等官员进谏而被贬谪,上书谏止的官员越来越多,皇帝知道不能全部惩处,只命遵旨行事。
不久后,吏部尚书孙鑨等因为再提此事而被责罚。顾允成又主持公道,上疏指责阁臣张位,还牵涉到王锡爵。张纳陛也随之附和上书。皇帝看后震怒,以忤旨罪名将顾允成贬为光州判官,张纳陛贬为邓州判官。顾允成没有领旨赴任,而是请辞归家,此后不再复出。
随兄讲学
万历二十二年(1594年),顾宪成亦遭革职还家。兄弟二人决定从事讲学活动,宣扬自己的政治主张。自万历二十二年(1594年)至万历三十一年(1603年)的十年时间里,顾允成与顾宪成一起在故里讲学。江南学人闻风趋赴,泾里客舍到处都住满前来听讲者。张泾在当时成为江南无锡地区学术思想传播的重要活动中心。
万历三十二年(1604年),顾氏兄弟决定修复无锡城内的东林书院,得到许多地方人士乃至常州知府、无锡知县的资助和支持。同年十月,顾允成与顾宪成、高攀龙、安希范、刘元珍、钱一本、薛敷教、叶茂才(东林八君子)等人发起东林大会,制定了《东林会约》,规定每年举行大会一、二次,每月小会一次。
东林书院修复后,顾允成与顾宪成常年寒暑不缀,早出晚归,为讲学奔忙。由于书院内江南远近士人云集,顾氏兄弟在主持讲会时既要与人发言讨论、酬答释疑,同时还要负责安排赴会学人的膳食寝居。当时无锡城内除东林书院外,顾家别无其他栖息之所。为便利讲学,免除奔波劳苦。顾允成于书院修复次年,出资在东林书院后购置一块宅基,建成“小辨斋”,作为他在城内的居息讲学之所。
逝世追封
万历三十五年(1607年)六月二十一日,顾允成病逝于小辨斋内,享年五十四岁。留有《小辨斋偶存》八卷(附《事定录》三卷)等著述。
明朝天启年中,顾允成与张纳陛同受朝廷追赠为光禄少卿。
小辨斋
万历三十三年(1605年),顾允成在东林书院后紧靠苏家弄与箬叶巷交汇处建成“小辨斋”,作为他讲学栖息之所。
小辨斋坐北面南,南与东林书院仅一巷之隔。建筑前后计四进,有长廊连通,后为花圃,近邻弓河。20世纪九十年代因征土被拆毁,2000年初又在原址复建。小辨斋为无锡城内名人讲学遗址与重要古迹。清康熙《常州府志》卷二○《古迹》条下,以及无锡历代所修县志均有著录。小辨斋落成时,延请明代著名戏剧家汤显祖为斋撰记,此记原文现收录于《常州先哲遗书》内。江西汤显祖于万历十一年与顾允成同赴北京参加会试,汤成进士,顾被弃置不取。但他们之间仍有“同年”之谊,故请汤显祖撰斋记。
纪念馆
在无锡张泾镇元吉弄内有一座顾宪成纪念馆,是顾宪成与顾允成兄弟诞生地。纪念馆内的端居堂面阔五间,梁架间饰有飞仙雕刻。前有两厢,两厢前门前有一对青石狮子。堂后原为花园,四面环绕回廊,园内亭台水榭、假山花木,十分幽致。清嘉庆年间,顾氏后裔顾皋中状元,于是在花园后又增建状元厅。
始,故人唐宰相鲁公,开府南服,余以布衣从戎。明年,别公漳水湄。后明年,公以事过张睢阳庙及颜杲卿所尝往来处,悲歌慷慨,卒不负其言而从之游。今其诗具在,可考也。
余恨死无以藉手见公,而独记别时语,每一动念,即于梦中寻之。或山水池榭,云岚草木,与所别之处及其时适相类,则徘徊顾盼,悲不敢泣。又后三年,过姑苏。姑苏,公初开府旧治也,望夫差之台而始哭公焉。又后四年,而哭之于越台。又后五年及今,而哭于子陵之台。
先是一日,与友人甲、乙若丙约,越宿而集。午,雨未止,买榜江涘。登岸,谒子陵祠;憩祠旁僧舍,毁垣枯甃,如入墟墓。还,与榜人治祭具。须臾,雨止,登西台,设主于荒亭隅;再拜,跪伏,祝毕,号而恸者三,复再拜,起。又念余弱冠时,往来必谒拜祠下。其始至也,侍先君焉。今余且老。江山人物,睠焉若失。复东望,泣拜不已。有云从南来,渰浥浡郁,气薄林木,若相助以悲者。乃以竹如意击石,作楚歌招之曰:“魂朝往兮何极?莫归来兮关塞黑。化为朱鸟兮有咮焉食?”歌阕,竹石俱碎,于是相向感唶。复登东台,抚苍石,还憩于榜中。榜人始惊余哭,云:“适有逻舟之过也,盍移诸?”遂移榜中流,举酒相属,各为诗以寄所思。薄暮,雪作风凛,不可留,登岸宿乙家。夜复赋诗怀古。明日,益风雪,别甲于江,余与丙独归。行三十里,又越宿乃至。
其后,甲以书及别诗来,言:“是日风帆怒驶,逾久而后济;既济,疑有神阴相,以著兹游之伟。”余曰:“呜呼!阮步兵死,空山无哭声且千年矣!若神之助固不可知,然兹游亦良伟。其为文词因以达意,亦诚可悲已!”余尝欲仿太史公著《季汉月表》,如《秦楚之际》。今人不有知余心,后之人必有知余者。于此宜得书,故纪之,以附季汉事后。
时,先君登台后二十六年也。先君讳某字某,登台之岁在乙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