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尾香罗薄几重,碧文圆顶夜深缝。
扇裁月魄羞难掩,车走雷声语未通。
曾是寂寥金烬暗,断无消息石榴红。
斑骓只系垂杨岸,何处西南任好风。(任 一作:待)
黄佐聪慧好学,幼承家风,3岁即受读《孝经》,8岁钻研诗、词以及天文、历算之书。明正德五年(1510年)中解元,嘉靖元年(1522年)中进士,选庶吉士,授翰林院编修。在“大礼议”之争,黄佐主张依礼追嘉靖帝生父为皇叔,因而被外放任江西佥事。旋改任广西督学,任内倡修乡村社学,拆除淫祠,编印《理学本源》颁行所辖郡邑。后因母病致仕。居家9年后被重新起用,为翰林院编修兼左春坊左司谏。不久进职侍读,掌南京翰林院,召为右谕德,擢南京国子监祭酒。丁母忧后又任少詹事,与首辅夏言议河套事,意见相左。其时,吏部右侍郎职位空缺,欲谋此位者互相诋毁,使龙颜大怒。黄佐虽未参与其事,却因是被荐举的候选人而受牵连罢官。淡泊功名的黄佐自此绝意仕途。
归居广州后,黄佐改白云山景泰寺为泰泉书院,广收弟子。弟子中不乏俊贤之才,明代岭南诗坛著名的“南园后五先生”中,欧大任、梁有誉、黎民表三人即出其门下。讲学之余,黄佐潜心著述,在经学、地方文献、诗词等方面均有较大建树。黄佐博通经籍,学术上尊陈献章之学说,而与王守仁则数相辩难,其所持理气一体说,认为“理即气也,气之有条不可离者谓之理,理之全体不可离者谓之道。盖通天地、亘今古,无非一气而已”,在明代学坛独树一帜。
黄佐博通经籍,学术上尊陈献章之学说,而与王守仁则数相辩难。其所持理气一体说,认为“理即气也,气之有条不可离者谓之理,理之全体不可离者谓之道。盖通天地、亘今古,无非一气而已。”在明代学坛独树一帜。
其经类著述有《诗经通解》21卷、《礼典》40卷、《乐典》36卷、《乡礼》7卷、《续春秋明经》12卷、《小学古训》1卷、《姆训》1卷。黄佐又是一代之诗宗,著有诗文集《两都赋》2卷,《泰泉集》60卷。其诗任气而行,雄直恣肆,不傍门户,被后人尊为“吾粤之昌黎”。朱彝尊谓“岭南诗派,文裕(黄佐谥号)实为领袖,功不可泯。” 黄佐在地方文献方面贡献尤为卓著。正德年间撰成《广州人物传》24卷,分门别类记载广东历代先贤近二百人。嘉靖六年(1527年)纂成《广州市府志》,共70卷50余万字。此书有作有述,记秦至元史事,皆采录史书;明洪武至嘉靖史事,则据所见所闻。嘉靖三十七年主纂《广东通志》,历时三载,成书70卷。此书体例严谨,文字简雅,资料充实。还有《罗浮山志》、《志雍志》24卷、《广西通志》60卷、《香山县志》8卷。此外,尚有史类著述《通历》36卷、《革除遗事》6卷、《翰林记》20卷等。
嘉靖四十五年病逝,诏赠礼部左侍郎,谥文裕。
始,故人唐宰相鲁公,开府南服,余以布衣从戎。明年,别公漳水湄。后明年,公以事过张睢阳庙及颜杲卿所尝往来处,悲歌慷慨,卒不负其言而从之游。今其诗具在,可考也。
余恨死无以藉手见公,而独记别时语,每一动念,即于梦中寻之。或山水池榭,云岚草木,与所别之处及其时适相类,则徘徊顾盼,悲不敢泣。又后三年,过姑苏。姑苏,公初开府旧治也,望夫差之台而始哭公焉。又后四年,而哭之于越台。又后五年及今,而哭于子陵之台。
先是一日,与友人甲、乙若丙约,越宿而集。午,雨未止,买榜江涘。登岸,谒子陵祠;憩祠旁僧舍,毁垣枯甃,如入墟墓。还,与榜人治祭具。须臾,雨止,登西台,设主于荒亭隅;再拜,跪伏,祝毕,号而恸者三,复再拜,起。又念余弱冠时,往来必谒拜祠下。其始至也,侍先君焉。今余且老。江山人物,睠焉若失。复东望,泣拜不已。有云从南来,渰浥浡郁,气薄林木,若相助以悲者。乃以竹如意击石,作楚歌招之曰:“魂朝往兮何极?莫归来兮关塞黑。化为朱鸟兮有咮焉食?”歌阕,竹石俱碎,于是相向感唶。复登东台,抚苍石,还憩于榜中。榜人始惊余哭,云:“适有逻舟之过也,盍移诸?”遂移榜中流,举酒相属,各为诗以寄所思。薄暮,雪作风凛,不可留,登岸宿乙家。夜复赋诗怀古。明日,益风雪,别甲于江,余与丙独归。行三十里,又越宿乃至。
其后,甲以书及别诗来,言:“是日风帆怒驶,逾久而后济;既济,疑有神阴相,以著兹游之伟。”余曰:“呜呼!阮步兵死,空山无哭声且千年矣!若神之助固不可知,然兹游亦良伟。其为文词因以达意,亦诚可悲已!”余尝欲仿太史公著《季汉月表》,如《秦楚之际》。今人不有知余心,后之人必有知余者。于此宜得书,故纪之,以附季汉事后。
时,先君登台后二十六年也。先君讳某字某,登台之岁在乙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