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尾香罗薄几重,碧文圆顶夜深缝。
扇裁月魄羞难掩,车走雷声语未通。
曾是寂寥金烬暗,断无消息石榴红。
斑骓只系垂杨岸,何处西南任好风。(任 一作:待)
南宋宝庆二年(1226),李昴英上京会试,原已被取定为状元,唯因其治学的《春秋》观点未为皇帝欣赏,故尔改取为第三名,因此而成为广东科举考试的第一位探花。后任福建汀州推官,任内曾因劝阻太守的残民暴行未果而愤然离开汀州,被当地士民沿途拦阻挽留,他又返回州治久时地平息了因太守劣行而引起的兵变维护了地方的安宁。端平三年(1236)后,曾任太学博士,直秘阁知赣州等职。期间随崔与之平定广州军队哗变,并在城墙上用绳索缒下到围城的军营中与乱兵谈判从而平息了兵变。
淳祐元年(1241),李昴英被丞相杜范荐任为吏部郎官。后杜范等3名朝臣突然死去,而权臣史嵩之有指使谋杀之嫌,李遂三次上奏皇帝请求严惩史嵩之,卒迫使史告老退出朝廷。期间,又上疏弹劾京兆尹的贪残,宋理宗置之不理拂袖而走,李仍拉扯着皇帝的衣袍继续陈述,因而被认为在皇帝面前“失仪”而被解职调往外地。但理宗也认为:“李昴英,南人无党”(指其正直,不结党营私),因而在淳祐二年(1242)又授李为太宗正卿兼国史馆编修,后又升任为龙图阁待制,吏部侍郎,封以番禺开国男爵位。李昴英复职后仍刚直不阿,一再严励抨击丞相贾似道等人的胡作非为。当御史范天锡弹劾佞臣而遭解职时,李扶扬正气,除上奏本声援范天锡外,更自请辞退以示与奸佞决裂。虽然朝廷其后又拟召他任端明殿大学士,佥枢密院事,但他并未就任。宝佑五年(1257),在广州病逝。
李昴英著作丰富,现存《文溪存稿》二十卷,是现存宋代岭南学人文集分量最大的。他弃官回乡后,仍心怀天下大事,时有建言。他继承和光大了崔与之的“菊坡学派”,在广州、东莞、顺德等地讲学,培养人才,成为当时岭南学术的主流学派,其重要门生有陈大震、张镇孙、李春叟、何文季等。“菊坡学派”在思想上重仁治,重君,重才观。如李昴英认为,“民吾同胞也,况父母之邦之民几乎!”,“当官籍妓, 使终身不得复为良人,非盛德事也。”而且李昴英说:“念祖宗土地,不可尺寸与人。敌至,必战。无悠悠岁月而自误于不可信之和也。” “自古无不可为之事,自古亦未有不可制之敌。”
始,故人唐宰相鲁公,开府南服,余以布衣从戎。明年,别公漳水湄。后明年,公以事过张睢阳庙及颜杲卿所尝往来处,悲歌慷慨,卒不负其言而从之游。今其诗具在,可考也。
余恨死无以藉手见公,而独记别时语,每一动念,即于梦中寻之。或山水池榭,云岚草木,与所别之处及其时适相类,则徘徊顾盼,悲不敢泣。又后三年,过姑苏。姑苏,公初开府旧治也,望夫差之台而始哭公焉。又后四年,而哭之于越台。又后五年及今,而哭于子陵之台。
先是一日,与友人甲、乙若丙约,越宿而集。午,雨未止,买榜江涘。登岸,谒子陵祠;憩祠旁僧舍,毁垣枯甃,如入墟墓。还,与榜人治祭具。须臾,雨止,登西台,设主于荒亭隅;再拜,跪伏,祝毕,号而恸者三,复再拜,起。又念余弱冠时,往来必谒拜祠下。其始至也,侍先君焉。今余且老。江山人物,睠焉若失。复东望,泣拜不已。有云从南来,渰浥浡郁,气薄林木,若相助以悲者。乃以竹如意击石,作楚歌招之曰:“魂朝往兮何极?莫归来兮关塞黑。化为朱鸟兮有咮焉食?”歌阕,竹石俱碎,于是相向感唶。复登东台,抚苍石,还憩于榜中。榜人始惊余哭,云:“适有逻舟之过也,盍移诸?”遂移榜中流,举酒相属,各为诗以寄所思。薄暮,雪作风凛,不可留,登岸宿乙家。夜复赋诗怀古。明日,益风雪,别甲于江,余与丙独归。行三十里,又越宿乃至。
其后,甲以书及别诗来,言:“是日风帆怒驶,逾久而后济;既济,疑有神阴相,以著兹游之伟。”余曰:“呜呼!阮步兵死,空山无哭声且千年矣!若神之助固不可知,然兹游亦良伟。其为文词因以达意,亦诚可悲已!”余尝欲仿太史公著《季汉月表》,如《秦楚之际》。今人不有知余心,后之人必有知余者。于此宜得书,故纪之,以附季汉事后。
时,先君登台后二十六年也。先君讳某字某,登台之岁在乙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