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尾香罗薄几重,碧文圆顶夜深缝。
扇裁月魄羞难掩,车走雷声语未通。
曾是寂寥金烬暗,断无消息石榴红。
斑骓只系垂杨岸,何处西南任好风。(任 一作:待)
1749年(乾隆14年),作《怀人诗》,中有怀吴敬梓一首。
1751年(乾隆16年),无锡华淞客淮安,程晋芳与华及边寿民、史震林、周振采、邱谨、程茂等会于晚甘园。
1752年(乾隆17年),至金陵应试,经吴敬梓介绍与江宁严长明相会,并与严长明同出太平门游栖霞。长明纪以诗,诗中讲到晋芳曾筹划重修《宋史》。此年,程晋芳还为程茂题《晚甘园风雨晦明图》。
1753年(乾隆18年),入京,作《马乳葡萄歌》,旋复南返。
1754年(乾隆19年),程崟谱钱谦益事为拂水剧上演,程晋芳观后作《纪事诗》。无锡诸洛过淮南还,程晋芳为题《类谷居图》。
1755年(乾隆20年),浙江王又曾旅淮安,程晋芳与他及程茂等会晚甘园。
1758年(乾隆23年),作《卖花唱》、《张乐谣》、《田家赛神》、《空仓雀》等乐府二十章。
1761年(乾隆26年),程晋芳至金陵,识布衣诗人陈古渔。
1762年(乾隆27年)3月,乾隆南巡过淮,程晋芳献赋,召试行在,程作《江汉朝宗赋》四章。皇帝大悦,拔置第一,赐举人,授中书舍人,协办侍读事,后充方略馆纂修。此年程45岁,始悉弃在淮之产,偿清宿逋,举家北迁京师。
1762年(乾隆28年),与阮葵生等在北京集会,以京中一种民俗为题,作《斗鹌鹑联句》。
1763年(乾隆29年),为蒋士铨题《归舟安稳图》,送士铨南还。
1765年(乾隆31年),程晋芳以《鼠啮诗》为题,作长歌赠王宸。
1767年(乾隆33年)5月10日,作《淮阴芦屋记》,记边寿民往事。又作《文木先生传》记吴敬梓事。
1768年(乾隆34年),为兴化任大椿题《雪屋笺经图》。
1769年(乾隆35年),游苏州,会吴泰来、王文治等,作《钓弋行灯歌》。无锡华淞自淮返里,程晋芳来会。后又经皖北行,在扬州与沈大成、金兆燕、侍朝等会,作《竹西访桂歌》。
1770年(乾隆36年),中二甲第24名进士,官吏部验封司,后兼文选司主事。
1771年(乾隆37年),程晋芳自定《桂宦藏书目》。
1772年(乾隆38年),《四库全书》馆开,经诸大臣荐举,与任大椿等人先后入馆,分任编校工作。四库初稿完成后,经馆阁诸臣校覆,凡有讹错者皆受到薄谴,独程晋芳所辑毫发无疵。书成,乾隆皇帝特改授程晋芳为翰林院编修。由部曹改官翰林,事不多见,足见程晋芳才识渊博。
1773年(乾隆41年),与人同纂《春秋左传翼疏》32卷。
1774年(乾隆42年),江宁严长明客淮安,程晋芳为序《归求草堂诗集》。
1775年(乾隆44年),程晋芳因贫鬻所藏石涛《竹西歌吹图卷》。
晚年与朱筠、戴震游,乃究心训诘。著述甚丰,有《蕺园诗》30卷、《勉和斋文》10卷、《群书题跋》6卷、《礼记集释》、《诸经答门》12卷、《春秋左传翼疏》32卷、《诗毛郑异同考》10卷、《尚书古文解略》6卷、《尚书今文释义》40卷,《周易知旨编》30余卷。
程晋芳小时依族谱取名志鈅,后改名廷鐄。因梦天开榜,榜上有晋芳名,故又改名晋芳。束发时读刘念台《人谱》,心慕之,因刘曾讲学于蕺山,而以蕺园为号。程晋芳是个纯粹的学者,而且很有风度,史称他秀眉方颐,有一掬漂亮的长胡须。人们形容他笑的神态,总爱用“掀髯而笑”一词。除了读书外,没有别的嗜好,就是纳了两个妾。因为老来纳妾,有人曾经写诗为这事拿他开玩笑,在他的婚礼上写了一幅贺联:在他纳妾时:“莺啭一声红袖近,长髯三尺老奴来。”
程晋芳的可贵之处在于,尽管家里很富有,但他一心放在读书和做学问上,他把大部分的资财都用在买书和接济读书人上。他买了5万多册图书,不是自己占有,而是供那些想读书的人来读,有很多贫穷的读书人到他这里来读书,有书看,还提供食宿,还能与他交流学问。 袁枚在他的墓志铭当中说他豪气真挚,发于天性,嗜书籍若饥渴,视朋友如性命。当时程氏盐商“多畜声色狗马”,而晋芳“独愔愔好儒,罄其赀购书五万卷,招致方闻缀学之士,与共讨论。海内之略识字、能握笔者,俱走下风,如龙鱼之趋大壑”(袁枚:《程君鱼门墓志铭》)。他“延接宾客,讌集无虚日”。
程晋芳好交友,“遇文学人,喋然意下,敬若严师。虽出已下者,亦必推毂延誉,使其满意。”程晋芳死后,当时京师人云:“自鱼门先生死,士无走处。”他的文友很多,其中值得称道的有袁枚、毕沅及《儒林外史》作者吴敬梓等。
始,故人唐宰相鲁公,开府南服,余以布衣从戎。明年,别公漳水湄。后明年,公以事过张睢阳庙及颜杲卿所尝往来处,悲歌慷慨,卒不负其言而从之游。今其诗具在,可考也。
余恨死无以藉手见公,而独记别时语,每一动念,即于梦中寻之。或山水池榭,云岚草木,与所别之处及其时适相类,则徘徊顾盼,悲不敢泣。又后三年,过姑苏。姑苏,公初开府旧治也,望夫差之台而始哭公焉。又后四年,而哭之于越台。又后五年及今,而哭于子陵之台。
先是一日,与友人甲、乙若丙约,越宿而集。午,雨未止,买榜江涘。登岸,谒子陵祠;憩祠旁僧舍,毁垣枯甃,如入墟墓。还,与榜人治祭具。须臾,雨止,登西台,设主于荒亭隅;再拜,跪伏,祝毕,号而恸者三,复再拜,起。又念余弱冠时,往来必谒拜祠下。其始至也,侍先君焉。今余且老。江山人物,睠焉若失。复东望,泣拜不已。有云从南来,渰浥浡郁,气薄林木,若相助以悲者。乃以竹如意击石,作楚歌招之曰:“魂朝往兮何极?莫归来兮关塞黑。化为朱鸟兮有咮焉食?”歌阕,竹石俱碎,于是相向感唶。复登东台,抚苍石,还憩于榜中。榜人始惊余哭,云:“适有逻舟之过也,盍移诸?”遂移榜中流,举酒相属,各为诗以寄所思。薄暮,雪作风凛,不可留,登岸宿乙家。夜复赋诗怀古。明日,益风雪,别甲于江,余与丙独归。行三十里,又越宿乃至。
其后,甲以书及别诗来,言:“是日风帆怒驶,逾久而后济;既济,疑有神阴相,以著兹游之伟。”余曰:“呜呼!阮步兵死,空山无哭声且千年矣!若神之助固不可知,然兹游亦良伟。其为文词因以达意,亦诚可悲已!”余尝欲仿太史公著《季汉月表》,如《秦楚之际》。今人不有知余心,后之人必有知余者。于此宜得书,故纪之,以附季汉事后。
时,先君登台后二十六年也。先君讳某字某,登台之岁在乙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