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尾香罗薄几重,碧文圆顶夜深缝。
扇裁月魄羞难掩,车走雷声语未通。
曾是寂寥金烬暗,断无消息石榴红。
斑骓只系垂杨岸,何处西南任好风。(任 一作:待)
宰相赏识
绍兴十三年(1143),第进士,授南恩州阳江尉、清海军节度判官。龚茂良守番禺,正言在法:劫盗赃满五贯死,海盗加等。小民饵利,率身陷重辟。请镂梓海上,使渔民户知之。民始知避。用茂良荐,赴都堂审察。受到宰相虞允文的赏识,荐于帝。
文武并用
得对,正言:国家重文而轻武备,祖宗以天下全力用于西夏,承平日久,边不为备,至敌人长驱而不能支。今当改辙,应文武并用。孝宗嘉叹,书札中要语下三省施行。知循州,陛辞。留正指出:“士大夫名节不立,国家缓急无所倚仗”。靖康金人犯阙,死义者少,因乱谋利者多。今要恢复崇尚名节。孝宗非常高兴,翌日谕辅臣:留正奏事,议论耿耿,可与职事官。除军器监薄,历官考功郎官。太常谥叶义问恭简,留正覆谥,说:“义问将兵出疆,不知敌情真伪,及金犯入边塞,督视寡谋,几至败事。下太常更议,时论韪之。擢起居舍人,寻权中书舍人。光宗自东宫朝,顾见留正,谓左右相说:修整如此,共人可知。乃请于上,兼太子左谕德。正言:记注进御,非设官本意。乞自今免奏御。诏留正。为中书舍人兼侍讲,兼权兵部侍郎,除给事中。张说子荐往视镇江战舰,挟势游观,沉舟溺卒,除知平章门事、枢密副承旨,留正封还词头。洪邦直除御史,留正说:邦直为邑人所讼,不宜任风宪。兼权吏部尚书,他指出:“用人莫先论相,陛下志在恢复,而相位不能任辅赞恢复大宋,望另精选人才,与图大计”。时在任宰相益不满,以显谟阁直学士出知绍兴府。侍御史范仲芑劾前帅贪赃六十万,有诏霚责。留正明其非辜,御史怒,并劾留正,降显谟阁待制、提举玉隆万寿宫、后寻复职。知赣州,奏减上供米。不报,及留正为相,蠲一万八千石。知隆兴府。进龙图阁直学士、四种制置使,兼知成都府。平四蜀折租价,岁减酒课三十八万。
密授方略
乾道初,羌酋奴儿结越大渡河,据安静寨,侵汉地几百里。正密授诸将方略,擒奴儿结以归,尽俘其党,羌平。进观文阁学士,寻诏赴行在。正在蜀以简素化民,归装仅书数簏,人服其清。淳熙十四年(1187)除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参知政事,同知枢密院事。孝宗密谕内禅意,拜右宰相。一日奏事,皇太子参决侍立,上顾谓太子说:留正纯诚可以信托。光宗即位,主管左右春坊姜特立随龙恩擢知门事,声势浸盛。正列其招权预政状,乞斥逐,上书犹未决。会副参阙,特立谒留正说:上以丞相在位久,欲迁左相,叶翥、张枃当择一人执政,未知孰先。留正奏之、孝宗大怒,诏特立提举兴国宫。孝宗闻之,说:真宰相也。
豫建太子
宋绍熙元年,进左丞相。留正谨法度,惜名器,豪发不可徇私。延赵汝愚首从班,遂与之共政。用黄裳为皇子嘉王翌善。嘉王感疾,留正言:陛下只有一子,隔在宫墙外非便,乃令早留正元良之位,入居东宫,则朝夕相见甚顺。又奏:太子,天下本。传旨说:豫建太子,所以重宗庙社稷。汉文帝即位,即建太子。本朝皇子居冢嫡,有未出。而正储位者。皇子嘉王既居冢嫡,出朝已久,宜早正储位,以定天下本。再月不报。
直言敢谏
检《汉文帝纪》及本朝真宗立仁宗典故,并吕诲、张方平两奏,节其要语缴奏。上不豫,外议汹汹,留正与同列间至福宁殿奏事,处分得当,人情以安。进申国公。孝宗疾浸平,留正乞归政,不许。初,留正帅蜀,虑吴氏世将,谋去之。至是,朝廷议更蜀帅,留正言:西边三将,惟吴氏世袭兵柄,号为 吴家军,天下不知有朝廷。遂以户部侍郎致仕。及吴挺死,吴曦世袭。正力请留曦环卫,遣张诏代挺。后数年,吴曦入蜀,卒稔变。《寿皇圣政》成,进少保,封卫国公。李端友以椒房亲,手诏除郎,留正缴还,上不纳,复执奏说:昔馆陶公主为子求郎,宁宗不许。今端友依凭内援,恐累圣德。 姜特立除浙东副总管,寻召赴行在,绍熙五年(1194),留正引唐宪宗召吐突承璀事,乞罢相。孝宗批:成命已行,朕无反汗,卿宜自处。留学生正待罪六和塔,奏言:陛下近年,不知何人献把定之说,遂至每事坚执,断不可回。天下至大,机务至烦,事出有因,则人无异词,可以固执,事出于非。则众论纷起,必须惟是而从。臣恐自此以往,事无是非。陛下台持把定之说,言路遂塞。因留正缴进前后锡赉及告敕,待罪范村,乞归田里,不许。寿圣太后将以留冬至上尊号册宝,以正为礼仪使,摄太傅。于是上遣左司徐谊旨,正复入都堂视事。是行也,待罪凡一百四十天。册宝礼成,拜少傅,封鲁国公。留正力辞。五年正月,孝宗疾革,留正数请车驾过宫。一日,上拂衣起,留正引裾泣谏,随至福宁殿门。留正退上疏,言极激切。六月戊戌,孝宗崩。光宗以疾未能执丧,留正率同列屡奏,乞早正嘉王储位,又拟指挥付学士院降诏。寻有手诏:朕历事岁久,念欲退闲。留正得之始惧,请对,复不报。即出国门,上表请老,末说:愿陛下速回渊鉴,追悟前非,渐收人心,庶保国祚。留正始议以孝宗疾未奔丧,宜立皇太子监国;若终丧未倦勤,当复辟。设议内禅,太子可即位。时从臣郑甘奏与正同。既而赵汝愚以内禅请于宪圣,留正说:“建储诏未下,遽及此,他日必难处论;既违,以肩舆逃去;及嘉王即位,尊皇帝为太上皇帝,以留正为大行攒宫总护使。宁宗即位,留正入谢复出。宪圣命速宣押,时汝愚亦以为请,宁宗亲札,遣使召留正回朝。侍御史张叔椿请议留正弃国之罚,乃徙叔椿吏部侍郎,而正复相。入贺,且请车驾一出,慰安都人心;及定寿康宫南向,撤去新增禁旅。诏悉从之。进少傅,屡辞不拜。留正奏言:“陛下勉徇群情,以登大宝,当遇事从简,示天下以不得已之意,实非颁爵之时”。韩侂胄浸谋预政,数诣都堂,正使省吏谕之说:此非知青 日往来之地。诧胄怒而退。会经筵晚讲赐坐,正执奏以为非,上不怿。侍御史黄度论马大同罪,正拟度祉补外,上知其情,除度右正言。正请推恩随龙人,孝宗说: 朕未见父母,可恩及下人之事?积数事失上意,诧胄从而间之。是年八月,手诏正以少师、观文殿大学士判建康府。寻又以谏议大夫张叔椿言,落职。庆元元年六月,诏正以上皇付正手诏八字进入,宣付史馆。复观文殿大学士。初,刘德秀自重庆入朝,未为正所知,谒正客范促黼请为言,正说:此人若留之班行,朝廷必不静。乃除大理簿,德秀憾之。至是为谏议大夫,论正四大罪,褫职,自是弹劾无虚岁。以张釜言,责授中大夫、光禄卿,分司西京,邵州居住。越年,令闲住。给事中谢源明封还录黄,量转任南剑州,再许闲住。留正复任光禄大夫、提举洞霄宫。上章乞纳禄,诏复元官职致仕。又以御史林采言,依旧官光禄大夫致仕。俄复观文殿学士、金紫光禄大夫。嘉泰元年,进封魏国公,才恢复少师、观文殿大学士。
病逝
开禧二年(1206)七月,留正病逝,年七十八,赠太师。宝庆三年(1227年),追谥忠宣。
始,故人唐宰相鲁公,开府南服,余以布衣从戎。明年,别公漳水湄。后明年,公以事过张睢阳庙及颜杲卿所尝往来处,悲歌慷慨,卒不负其言而从之游。今其诗具在,可考也。
余恨死无以藉手见公,而独记别时语,每一动念,即于梦中寻之。或山水池榭,云岚草木,与所别之处及其时适相类,则徘徊顾盼,悲不敢泣。又后三年,过姑苏。姑苏,公初开府旧治也,望夫差之台而始哭公焉。又后四年,而哭之于越台。又后五年及今,而哭于子陵之台。
先是一日,与友人甲、乙若丙约,越宿而集。午,雨未止,买榜江涘。登岸,谒子陵祠;憩祠旁僧舍,毁垣枯甃,如入墟墓。还,与榜人治祭具。须臾,雨止,登西台,设主于荒亭隅;再拜,跪伏,祝毕,号而恸者三,复再拜,起。又念余弱冠时,往来必谒拜祠下。其始至也,侍先君焉。今余且老。江山人物,睠焉若失。复东望,泣拜不已。有云从南来,渰浥浡郁,气薄林木,若相助以悲者。乃以竹如意击石,作楚歌招之曰:“魂朝往兮何极?莫归来兮关塞黑。化为朱鸟兮有咮焉食?”歌阕,竹石俱碎,于是相向感唶。复登东台,抚苍石,还憩于榜中。榜人始惊余哭,云:“适有逻舟之过也,盍移诸?”遂移榜中流,举酒相属,各为诗以寄所思。薄暮,雪作风凛,不可留,登岸宿乙家。夜复赋诗怀古。明日,益风雪,别甲于江,余与丙独归。行三十里,又越宿乃至。
其后,甲以书及别诗来,言:“是日风帆怒驶,逾久而后济;既济,疑有神阴相,以著兹游之伟。”余曰:“呜呼!阮步兵死,空山无哭声且千年矣!若神之助固不可知,然兹游亦良伟。其为文词因以达意,亦诚可悲已!”余尝欲仿太史公著《季汉月表》,如《秦楚之际》。今人不有知余心,后之人必有知余者。于此宜得书,故纪之,以附季汉事后。
时,先君登台后二十六年也。先君讳某字某,登台之岁在乙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