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尾香罗薄几重,碧文圆顶夜深缝。
扇裁月魄羞难掩,车走雷声语未通。
曾是寂寥金烬暗,断无消息石榴红。
斑骓只系垂杨岸,何处西南任好风。(任 一作:待)
嵇曾筠,康熙四十五年中进士,入翰林院,选庶吉士,授编修。雍正元年(1732年),擢升都察院左佥都御史,并署河南巡抚。不久,任东河(山东、河南)副总河,专督黄河河工。任职期间亲自踏勘黄河大堤,并发明采用开河导水、排除险情的“引河杀险”法,治理黄河水患,治河有功。雍正六年,擢升为兵部尚书,转吏部尚书,仍管副总河之事。
雍正八年,出任江南河道总督,驻清江浦(今江苏淮阴),督责修建淮河入洪泽湖的山盱,洪泽湖入运河、黄河的高堰,以及运河通长江的芒稻河闸等关键性堤闸工程,取得显著成绩。雍正十年,因功加太子太保衔。十一年,授文华殿大学士兼吏部尚书。
乾隆元年(1736年),兼任浙江巡抚,后升为总督,并兼管盐政。乾隆三年,应召赴京,为内阁学士。四年因病返里,同年十二月在无锡家中逝世,终年69岁。
遗著有《师善堂集》、《河防奏议》传世。
雍正元年
直南书房,兼上书房。擢左佥都御史,署河南巡抚,即充乡试考官。迁兵部侍郎。河决中牟刘家庄、十里店诸地。诏往督筑,逾数月,工竟。二年春,奏言:“黄、沁并涨,漫溢铫期营、秦家厂、马营口诸堤。循流审视,穷致患之由。见北岸长沙滩,逼水南趋,至仓头口,绕广武山根,逶迤屈曲而下。官庄峪又有山嘴外伸,河流由西南直注东北,秦家厂诸地顶冲受险。请於仓头口对面横滩开引河,俾水势由西北而东南,毋令激射东北;并培钉船帮大坝,更於上下增筑减水坝,秦家厂诸地险势可减。”又与河督齐苏勒会奏培两岸堤,北起荥泽,至山东曹县;南亦起荥泽,至江南砀山:都计十二万三千馀丈。皆从之。授河南副总河,驻武陟。疏言:“郑州大堤石家桥迤东大溜南趋,应下埽签椿,复於埽湾建矶嘴坝一。中牟拉牌寨黄流逼射,应下埽护岸,建矶嘴挑水坝二。穆家楼堤工坐冲,亦应下埽加镶。阳武北岸祥符珠水、牛赵二处堤工,近因中牟迤下,新长淤滩,大溜北趋成冲,应顺埽加镶。”又言:“小丹河自辛句口至河内清化镇水口二千馀里。昔人建闸开渠,定三日放水济漕,一日塞口灌田。日久闸夫卖水阻运,请严饬。仍用官三民一之法,违治其罪。”又言祥符南岸回回寨对面淤滩直出河心,致河势南趋逼省城。请於北岸旧河身濬引河,导水直行。上谘齐苏勒用曾筠议。
雍正四年
奏卫河水盛,请於汲、汤阴、内黄、大名诸县筑草坝二十七。又请培郑州薛家集诸处埽坝。五年,命兼管山东黄河堤工。寻转吏部侍郎,仍留副总河任。六年,疏言:“仪封北岸因水势冲急,雷家寺上首滩崖刷成支河。请将旧堤加帮,接筑土坝,跨断支河,以防掣溜侵堤。青龙冈水势萦纡,将上湾淘作深兜,与下湾相对。请乘势开引河,导水东行。”寻擢兵部尚书,调吏部,仍管副总河事。奏请培兰阳耿家寨北堤,下埽签椿筑坝。
雍正七年
授河南山东河道总督,疏请开荆隆口引河。八年,署江南河道总督,疏言:“山水异涨,汇归骆马湖,溢运浮黄,河、湖合一。请於山盱周桥以南开坝泄水,并启高、宝诸堰,分水入江海。高堰山盱石工察有椿腐石欹,顺砌卑矮者,应筑月坝,加高培实。其年久倾圮者,全行改筑。兴工之际,筑坝拦水,留旧石工为障。俟新基筑定,再除旧石,仍留旧底二层,以御风浪。”又奏:“禹王台坝工为江南下游保障。沭水源长性猛,坝工受冲。请於现有竹络坝二十七丈外,依顶冲形势,建石工六百馀丈。接连冈阜,仍筑土堤,并濬沭河口门,使循故道直趋入海。”十年,奏扬州芒稻河闸商工草率,改归官辖,并增设闸官。十二月,加太子太保。
雍正十一年
授文华殿大学士,兼吏部尚书,仍总督江南河道,予一品封典。十二月,丁母忧,命在任守制。曾筠奏恳回籍终制,温诏许之,以高斌暂署,仍谕曾筠本籍距淮安不远,明岁工程,就近协同经理。十二年四月,同高斌奏增筑海口辛家荡堤闸。同副总河白锺山奏修清江龙王闸,濬通凤阳厂引河。十三年,谕曾筠葬母事毕赴工。
乾隆元年
清高宗御极,命总理浙江海塘工程,兼浙江巡抚。寻命改为总督,兼管盐政。曾筠条奏盐政,请改商捕为官役,严缉私贩,定缉私赏罚。地方有抢盐奸徒,官吏用盗案例参处。又疏请於海宁筑尖山坝,建鱼鳞石塘七千四百馀丈。入觐,加太子太傅。二年,疏请筑淳安淳河石磡。三年,疏请修乐清滨海堤;又疏请发省城义仓运温、台诸县平粜:并从之。寻召入阁治事,以疾请回籍调治。上令其子嵇璜归省,又遣医诊视。卒,赠少保,赐祭葬,谥号文敏,祀浙江贤良祠。又命视靳辅、齐苏勒例,一体祠祀。
在官,视国事如家事。知人善任,恭慎廉明,治河尤著绩。用引河杀险法,前后省库帑甚钜。
始,故人唐宰相鲁公,开府南服,余以布衣从戎。明年,别公漳水湄。后明年,公以事过张睢阳庙及颜杲卿所尝往来处,悲歌慷慨,卒不负其言而从之游。今其诗具在,可考也。
余恨死无以藉手见公,而独记别时语,每一动念,即于梦中寻之。或山水池榭,云岚草木,与所别之处及其时适相类,则徘徊顾盼,悲不敢泣。又后三年,过姑苏。姑苏,公初开府旧治也,望夫差之台而始哭公焉。又后四年,而哭之于越台。又后五年及今,而哭于子陵之台。
先是一日,与友人甲、乙若丙约,越宿而集。午,雨未止,买榜江涘。登岸,谒子陵祠;憩祠旁僧舍,毁垣枯甃,如入墟墓。还,与榜人治祭具。须臾,雨止,登西台,设主于荒亭隅;再拜,跪伏,祝毕,号而恸者三,复再拜,起。又念余弱冠时,往来必谒拜祠下。其始至也,侍先君焉。今余且老。江山人物,睠焉若失。复东望,泣拜不已。有云从南来,渰浥浡郁,气薄林木,若相助以悲者。乃以竹如意击石,作楚歌招之曰:“魂朝往兮何极?莫归来兮关塞黑。化为朱鸟兮有咮焉食?”歌阕,竹石俱碎,于是相向感唶。复登东台,抚苍石,还憩于榜中。榜人始惊余哭,云:“适有逻舟之过也,盍移诸?”遂移榜中流,举酒相属,各为诗以寄所思。薄暮,雪作风凛,不可留,登岸宿乙家。夜复赋诗怀古。明日,益风雪,别甲于江,余与丙独归。行三十里,又越宿乃至。
其后,甲以书及别诗来,言:“是日风帆怒驶,逾久而后济;既济,疑有神阴相,以著兹游之伟。”余曰:“呜呼!阮步兵死,空山无哭声且千年矣!若神之助固不可知,然兹游亦良伟。其为文词因以达意,亦诚可悲已!”余尝欲仿太史公著《季汉月表》,如《秦楚之际》。今人不有知余心,后之人必有知余者。于此宜得书,故纪之,以附季汉事后。
时,先君登台后二十六年也。先君讳某字某,登台之岁在乙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