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尾香罗薄几重,碧文圆顶夜深缝。
扇裁月魄羞难掩,车走雷声语未通。
曾是寂寥金烬暗,断无消息石榴红。
斑骓只系垂杨岸,何处西南任好风。(任 一作:待)
南宋宁宗庆元元年(1195年),任饶州教授,历官至常州通判。继任郢州知州,料金必背和议盟约,大修边防攻战守御之具。
嘉定十年(1217年),金兵渡淮南侵,朝廷和战之争激烈。诚之反对和议,改任蕲州(今湖北蕲春)知州。到任后,增高加厚城墙,浚濠堑,备楼橹,筑军马墙,教习激赏厢、禁、民兵,积惠民仓粟4万石。原先酒库月解45万钱献州守,诚之分文不受,悉充公帑以助兵食。
嘉定十四年二月,金兵大举侵犯淮南。时诚之任期已满且年老,但继任者未至。本拟遣家属先回家,亦因金兵南侵而止,对同僚说:“吾以书生再任边垒,行年七十,抑又何求,独欠一死耳!当与同僚戮力以守,不济则以死继之。”选丁壮分布城守,率300人迎击金兵于横槎桥,破之。金兵攻城,不能克。城内官兵不时出击袭杀金兵。三月初,金兵攻城更激烈,并修书胁降,诚之严词拒绝。不久,黄州失守,金兵组织10余万攻蕲州。援将徐挥投降金兵。十七日城陷,诚之子士允、兄子士宏力战死。诚之率众巷战,自午夜至天明,兵尽,以身殉国。妻许氏,媳赵氏、王氏,孙女等均投水殉节,唯长子士昭因先期返里,得以保全。合家忠骸归葬县东七里东山之原。
朝廷追赠他为朝散大夫秘阁修撰,封正节侯,于蕲州及东阳乘驷桥旁,立庙以祀。每年夏历三月廿七日(殉难之日)县官亲临致祭。《宋史》卷四四九有传。
舍生取义
李诚之作为浙东学派吕祖谦的高足,勤于务学,能言善辩,但他一直多担任低级官职,最后出任蕲州知州时,已是花甲老人。但他不论身处何地出任何职,都宽猛相济,造福地方。据文献记载,李诚之刚到蕲州时,当地百姓由于没有遭受过战争之苦,所以没有任何意义上的防御措施,城池荒废,军备松弛。李诚之出任知州后,整修了城墙,充实了地方粮仓贮备量,加紧训练士兵,进行一系列防御准备。
1221年,金兵入侵蕲州,此时李诚之已经任职期满准备归家。但在大敌当前的危难时刻,他挺身而出,与家属一起留在蕲州,担当起领导蕲州军民抗金的重任,上演了一幕气吞山河的悲壮剧幕,实践了自己“既任其责,不敢顾身”、“职任所在,惟当尽死以守”的誓言。
由于原有兵力被上司分散,李诚之不得不招募城内壮丁组织“敢死队”,挫敌先锋于城外。随后他精心组织军民采用各种方法,逐个击破金兵的大举进攻……最后,在得知自己孤立无援后,李诚之仍然“神色自若”,镇定从容地指挥蕲州军民奋勇杀敌。最后由于叛将投敌,蕲州城门被金兵攻破。在与金兵展开短兵相接的巷战后,终因寡不敌众,蕲州保卫战以失败告终。李诚之自杀成仁,其子、侄阵亡战场,其妻、媳投水自尽。李诚之舍生取义且满门忠烈,其人其事惊天地泣鬼神,永远彪炳史册。
始,故人唐宰相鲁公,开府南服,余以布衣从戎。明年,别公漳水湄。后明年,公以事过张睢阳庙及颜杲卿所尝往来处,悲歌慷慨,卒不负其言而从之游。今其诗具在,可考也。
余恨死无以藉手见公,而独记别时语,每一动念,即于梦中寻之。或山水池榭,云岚草木,与所别之处及其时适相类,则徘徊顾盼,悲不敢泣。又后三年,过姑苏。姑苏,公初开府旧治也,望夫差之台而始哭公焉。又后四年,而哭之于越台。又后五年及今,而哭于子陵之台。
先是一日,与友人甲、乙若丙约,越宿而集。午,雨未止,买榜江涘。登岸,谒子陵祠;憩祠旁僧舍,毁垣枯甃,如入墟墓。还,与榜人治祭具。须臾,雨止,登西台,设主于荒亭隅;再拜,跪伏,祝毕,号而恸者三,复再拜,起。又念余弱冠时,往来必谒拜祠下。其始至也,侍先君焉。今余且老。江山人物,睠焉若失。复东望,泣拜不已。有云从南来,渰浥浡郁,气薄林木,若相助以悲者。乃以竹如意击石,作楚歌招之曰:“魂朝往兮何极?莫归来兮关塞黑。化为朱鸟兮有咮焉食?”歌阕,竹石俱碎,于是相向感唶。复登东台,抚苍石,还憩于榜中。榜人始惊余哭,云:“适有逻舟之过也,盍移诸?”遂移榜中流,举酒相属,各为诗以寄所思。薄暮,雪作风凛,不可留,登岸宿乙家。夜复赋诗怀古。明日,益风雪,别甲于江,余与丙独归。行三十里,又越宿乃至。
其后,甲以书及别诗来,言:“是日风帆怒驶,逾久而后济;既济,疑有神阴相,以著兹游之伟。”余曰:“呜呼!阮步兵死,空山无哭声且千年矣!若神之助固不可知,然兹游亦良伟。其为文词因以达意,亦诚可悲已!”余尝欲仿太史公著《季汉月表》,如《秦楚之际》。今人不有知余心,后之人必有知余者。于此宜得书,故纪之,以附季汉事后。
时,先君登台后二十六年也。先君讳某字某,登台之岁在乙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