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尾香罗薄几重,碧文圆顶夜深缝。
扇裁月魄羞难掩,车走雷声语未通。
曾是寂寥金烬暗,断无消息石榴红。
斑骓只系垂杨岸,何处西南任好风。(任 一作:待)
夏仁虎生于书香门第,3岁开始识字,启蒙的是他的母亲。7岁就会对对子,伯父出上联“犬吠千门月”,夏对下联“鸡啼五夜霜”,可见他的早慧。儿时他还常常偷看小说。11岁师从江南名家陈作霖,学作文章。但他偏爱诗词,不喜八股。有一次他在雨夜偶得断句:“窗外芭蕉篱内竹,一般夜雨两般声”,陈伯雨谓有词意,于是有“两声词人”之号。一说是有一次赶上秋风夜雨,忽得句云:“篱外芭蕉,窗前竹叶,一般风雨,两样作秋声。”遂有“两声词人”之目。不过自幼“不喜八股”大概给他带来了一些麻烦,应童试考秀才曾一再落榜。后来他回忆说:“余应童试亦再黜,至今思之,头犹作楚”。事隔多年想起来还头疼,真是印象太深刻了。
光绪十七年,夏仁虎这年18岁,经过不懈的努力,终于考中了秀才。古代学宫旁有泮水,童生考取秀才后,要到学宫明伦堂谒学老师,曰“入泮”。夏仁虎是光荣“入泮”了。次年,夏仁虎因岁考成绩优异,补上了廪生。这在当时更是一件很风光的事。清制秀才必参加岁考,考不好有可能被黜革,很严格的,所以过去有俗话说“秀才怕岁考,叫花子怕狗咬”。
光绪二十一年,22岁的夏仁虎,因其出色的才学受到当时江苏学政龙湛霖的赏识,被选送江阴南菁书院深造。该书院系光绪中黄体芳任江苏学政时所建,不课八股,而以博习经史词章为主,兼及于小学、天文、地理、算法之类,是很有名的。夏仁虎回忆当年的“同院生多贵家子弟,酒食征逐甚繁”。夏仁虎和他们闹不到一起,“唯日坐藏书楼,泛览载籍,学识始少进。”
光绪二十三年,夏仁虎24岁。这一年对夏仁虎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年代,甚至可说关系着他的一生。他参加萃科考试,成绩突出,录取为“拔贡”,有了直接去北京升学或作官的机会。唐宋本有“选粹“之制,“拔贡”之名始于明代。清制有岁贡、恩贡、拔贡、优贡、副贡,称为五贡,而拔贡最难。萃科定十二年一次,于酉年举行。夏仁虎录取为拔贡,是他极感自豪的事。30多年后他提及此事,说是“萃科旧制,阅十二年逢酉一举,县拔一人,殆同汉之茂才异等,非唐宋明经榜所得拟也”。自豪之情溢于言表。
清朝戊戌变法那年(1898年),25岁的夏仁虎以拔贡身份到北京参加殿试朝考,成绩优秀,遂定居北京,开始了他整整30年的官宦生涯。他是晚清的秀才、拔贡、举人,刑部、商部、邮传部的小京官。辛亥革命后,他先后在民国北洋政府交通部、财政部为官,并成为国会议员。张作霖入关后,夏仁虎先后担任国务院的政务处长、财政部次长、代理总长和国务院秘书长。1927年北伐战争爆发,北洋政府作鸟兽散。1929年,时年55岁的夏仁虎弃官归隐,专事著书和讲学,担任了北京大学讲师和北京师范大学教授。抗日战争期间,日寇妄图拉拢他,他毅然拒绝的日寇的利诱,保持了民族气节!新中国成立后,他成为中央文史馆馆员。晚年的夏仁虎尽管双目失明,仍然笔耕不辍,直到1963年在北京逝世,享年90岁。夏仁虎和妻子张玉贞有八子一女,其中第六子夏承楹的妻子便是伟大的女性作家林海音。
始,故人唐宰相鲁公,开府南服,余以布衣从戎。明年,别公漳水湄。后明年,公以事过张睢阳庙及颜杲卿所尝往来处,悲歌慷慨,卒不负其言而从之游。今其诗具在,可考也。
余恨死无以藉手见公,而独记别时语,每一动念,即于梦中寻之。或山水池榭,云岚草木,与所别之处及其时适相类,则徘徊顾盼,悲不敢泣。又后三年,过姑苏。姑苏,公初开府旧治也,望夫差之台而始哭公焉。又后四年,而哭之于越台。又后五年及今,而哭于子陵之台。
先是一日,与友人甲、乙若丙约,越宿而集。午,雨未止,买榜江涘。登岸,谒子陵祠;憩祠旁僧舍,毁垣枯甃,如入墟墓。还,与榜人治祭具。须臾,雨止,登西台,设主于荒亭隅;再拜,跪伏,祝毕,号而恸者三,复再拜,起。又念余弱冠时,往来必谒拜祠下。其始至也,侍先君焉。今余且老。江山人物,睠焉若失。复东望,泣拜不已。有云从南来,渰浥浡郁,气薄林木,若相助以悲者。乃以竹如意击石,作楚歌招之曰:“魂朝往兮何极?莫归来兮关塞黑。化为朱鸟兮有咮焉食?”歌阕,竹石俱碎,于是相向感唶。复登东台,抚苍石,还憩于榜中。榜人始惊余哭,云:“适有逻舟之过也,盍移诸?”遂移榜中流,举酒相属,各为诗以寄所思。薄暮,雪作风凛,不可留,登岸宿乙家。夜复赋诗怀古。明日,益风雪,别甲于江,余与丙独归。行三十里,又越宿乃至。
其后,甲以书及别诗来,言:“是日风帆怒驶,逾久而后济;既济,疑有神阴相,以著兹游之伟。”余曰:“呜呼!阮步兵死,空山无哭声且千年矣!若神之助固不可知,然兹游亦良伟。其为文词因以达意,亦诚可悲已!”余尝欲仿太史公著《季汉月表》,如《秦楚之际》。今人不有知余心,后之人必有知余者。于此宜得书,故纪之,以附季汉事后。
时,先君登台后二十六年也。先君讳某字某,登台之岁在乙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