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尾香罗薄几重,碧文圆顶夜深缝。
扇裁月魄羞难掩,车走雷声语未通。
曾是寂寥金烬暗,断无消息石榴红。
斑骓只系垂杨岸,何处西南任好风。(任 一作:待)
王遂,字去非,一字颖叔,枢密副使王韶之玄孙,后为镇江府金坛人。嘉泰二年进士,调富阳主簿,历官差干办诸司审计司。绍定三年,福建寇扰甫定,朝廷选贤能吏,劳来安集,以遂知邵武军兼福建招捕司参议官。遂过江山、浦城道中,遇邵武避地之人,即遗金为归资,从者如市。至郡,抚摩创痍,翦平凶孽,民恃以安。未几,言者以遂妄自标致,邀誉沽名,罢。
改知安丰军,迁国子监主簿,又迁太常寺主簿,拜监察御史。疏奏极论进君子,退小人。又言正风俗,息奔竞。又言:“朝廷谓史嵩之小黠为大智,近功为远略。忽臣之言,必欲侥幸嵩之于不败,非为国至计也。欺君误国,天下知之,而朝廷犹且惑焉,势甚凛凛也。”入对,言帝知、仁、勇,学有未至。
迁右正言,寻拜殿中侍御史。疏言:“三十年来凶德参会,未有如李知孝、梁成大、莫泽肆无忌惮者。三凶之罪,上通于天,乞重其刑。”又取刘光祖为殿中侍御史时奏格,择其关于风化切于时宜者,请颁示中外。皆从之。又请于并淮置屯田,且条上边事曰:“当今之急务:在朝廷者五,定规摹,明意向,一心力,谨事权,审号令;在边阃者六,恤归附,精间谍,节财用,练士兵,择将才,计军实。”又言:“君德必纯乎刚。”帝皆善之。
迁户部侍郎兼同修国史实录院同修撰,时暂兼权侍左侍郎。以宝章阁待制差知遂宁府。进焕章阁待制、四川安抚制置副使兼知成都府。差知平江府。
遂与同里刘宰素同志,宰尝称遂为文雅健,无世俗浮靡之气,足以名世。遂守平江,宰赠之言曰:“士友当亲,而贤否不可不辨;财利当远,而会计不可不明。折狱以情,毋为私意所牵;荐士以才,毋为权要所夺。当言则言,不视时而退缩;可去则去,不计利而迟回。庶几名节之全,不愧简册所载。”盖格言也。
始,故人唐宰相鲁公,开府南服,余以布衣从戎。明年,别公漳水湄。后明年,公以事过张睢阳庙及颜杲卿所尝往来处,悲歌慷慨,卒不负其言而从之游。今其诗具在,可考也。
余恨死无以藉手见公,而独记别时语,每一动念,即于梦中寻之。或山水池榭,云岚草木,与所别之处及其时适相类,则徘徊顾盼,悲不敢泣。又后三年,过姑苏。姑苏,公初开府旧治也,望夫差之台而始哭公焉。又后四年,而哭之于越台。又后五年及今,而哭于子陵之台。
先是一日,与友人甲、乙若丙约,越宿而集。午,雨未止,买榜江涘。登岸,谒子陵祠;憩祠旁僧舍,毁垣枯甃,如入墟墓。还,与榜人治祭具。须臾,雨止,登西台,设主于荒亭隅;再拜,跪伏,祝毕,号而恸者三,复再拜,起。又念余弱冠时,往来必谒拜祠下。其始至也,侍先君焉。今余且老。江山人物,睠焉若失。复东望,泣拜不已。有云从南来,渰浥浡郁,气薄林木,若相助以悲者。乃以竹如意击石,作楚歌招之曰:“魂朝往兮何极?莫归来兮关塞黑。化为朱鸟兮有咮焉食?”歌阕,竹石俱碎,于是相向感唶。复登东台,抚苍石,还憩于榜中。榜人始惊余哭,云:“适有逻舟之过也,盍移诸?”遂移榜中流,举酒相属,各为诗以寄所思。薄暮,雪作风凛,不可留,登岸宿乙家。夜复赋诗怀古。明日,益风雪,别甲于江,余与丙独归。行三十里,又越宿乃至。
其后,甲以书及别诗来,言:“是日风帆怒驶,逾久而后济;既济,疑有神阴相,以著兹游之伟。”余曰:“呜呼!阮步兵死,空山无哭声且千年矣!若神之助固不可知,然兹游亦良伟。其为文词因以达意,亦诚可悲已!”余尝欲仿太史公著《季汉月表》,如《秦楚之际》。今人不有知余心,后之人必有知余者。于此宜得书,故纪之,以附季汉事后。
时,先君登台后二十六年也。先君讳某字某,登台之岁在乙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