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尾香罗薄几重,碧文圆顶夜深缝。
扇裁月魄羞难掩,车走雷声语未通。
曾是寂寥金烬暗,断无消息石榴红。
斑骓只系垂杨岸,何处西南任好风。(任 一作:待)
盛唐诗派中有“王(维)、孟(浩然)、储(光羲)、常(建)”之称。他的诗现存57首,数量虽不多,《四库全书总目》称常建“卓然与王、孟抗行者,殆十之六七”。《河岳英灵集》中常建序称“建诗似初发通庄,却寻野径百里之外,方归大道。所以其旨远,其兴僻,佳句辄来,唯论意表,于如松际露微月,清光犹为君。又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此例十数句,并可称警策。”
盛唐山水诗大多歌咏隐逸情趣,都有一悠闲适意的情调,但各有独特风格和成就,常建最著名的 《题破山寺后禅院》是在优游中写会悟,但风格闲雅清警,艺术上和王维的高妙、孟浩然的平淡都不类同,确属独居一格。现江苏常熟虞山破山寺已成蓍名景点,全赖常建此诗以传。
宋代欧阳修十分喜爱“曲径”两句,说“欲效其语作一联,久不可得,乃知造意者为难工也”。后来他在青州一处山斋宿息,亲身体验到“曲径”两句所写的意境情趣,更想写出那样的诗句,却仍然“莫获一言”。
常建,唐代诗人。长安人,开元十五年(727)进士。天宝中年为盱眙尉。后隐居鄂渚的西山。一生沉沦失意,耿介自守,交游无显贵。与王昌龄有文字相酬。其诗意境清迥,语言洗炼自然,艺术上有独特造诣。殷璠《河岳英灵集》首列常建诗,评论说:“建诗似初发通庄,却寻野径,百里之外,方归大道。所以其旨远,其兴僻;佳句辄来,惟论意表。”并举“松际露微月,清光犹为君”(《宿王昌龄隐处》)等句,称其“警策”;尤推服《吊王将军墓》,认为善叙悲怨,胜过潘岳。
他的诗以田园、山水为主要题材,风格接近王、孟一派。他善于运用凝练简洁的笔触,表达出清寂幽邃的意境。这类诗中往往流露出「淡泊」襟怀。其实他对现实并未完全忘情,他有所感慨,有所期望,也有所指责,这在占相当比重的边塞诗中尤为明显。有《常建集》。诗以写山水田园为主,选语精妙,境界超远。
常建其诗似初发通庄,却寻野径,百里之外,方归大道。其旨远,其兴僻。佳句辄来,唯论意表。沦于一尉,士论悲之。诗一卷。
2006年8月,临城县文管所在征集文物中,收上来一块古碑,是常建后人的一块墓志铭。墓志铭刻于威通六年。墓志铭中追述了常建的事迹,具有很高的历史价值,破解了这个千年之谜:唐朝大诗人常建的祖籍就是邢台。
在此碑额上刻有“唐故府君常公墓志铭”字样。碑题是:《唐故府君前试左武卫兵曹参军常公墓志铭并序乡贡进士傅融撰》:碑文为:公讳□,先邢州县人也。建国,命谥其来远矣,粤文场常建者,公之近祖也,在英灵集,冠群公之首,词华品藻,具在小序。祗如梦太白西岑、哭王昭君可为尽美矣。曾祖琳,皇试太子通事舍人。祖如玉,皇授左龙武军军使兼御史大夫。天宝未年,安史作乱,四海鼎沸,公发貔虎之威,扫荡妖氛,无不泯尽。敕书于诏至今见在。父太平,皇右军兵马使,金紫光禄大夫,检校太子厝事,上柱国,河内县开国伯,食邑三百户。
公秉仁义之权侠,忠贞之勇卒,因内外游历,中丘御史端公曹公一见如旧,署以爪牙之任,亦非愿焉。早年知命,退身乡里,□茅二房,结文场之友,清文丽藻,观之璨然。复至暮年,渐遵释教,毗蓝净宗,往来不绝。或图画真容,或书写经典,前后数年,不可胜记。何图天下□音,鱼靳遗殒,此明哲于大中九年三月五日,享年六十有四,终于私茅焉。夫人雍氏,志性温雅,令望谦柔,名著陶家,恩同孟氏。自公沦亡,经于数载,馈奠之礼,靡有阙舆,不幸忽抱疾瘵,枕席弥留,祸亟飞钟,遄流不息,于咸通四年三月甘日,享年七十奄终。华室唏吁,乔柯先折,鸾镜沉辉。自亲非亲,咸悉悲悼。女王氏,长适太原王氏。幼奉训诫,长习箴规,克著三从,罔亏四德。次在室,岂岂令漱难可比焉。幼曰喜娘子不幸华年奄遘,大夜琢玉,记铭至今。
见在令子三人,二人早亡。幼曰现,少诣儒门,颇览坟典,曾蒙乡荐,云汉攀鲵,久蹑秦川。东堂折挂,自遭荼毒,泣血庭隅,公之□榆,岁月深远,道路睽阻,护丧不任。以咸通六年八月十二日,卜兆于兹邑西南十里,礼也。其茔也,前临郊邑,却眺山河,韩魏之风云,燕代之委气,其在兹矣,虑以陵谷迁改,年代湮没,乃命刊石而记焉。
铭曰:粤惟常公,堂堂挺秀,杖德松筠,怀仁苑囿,话言惟新,倾盖如旧,守礼不差,防闲匪昼,挂冠严岭,濯缨沧浪。晚就释曲,时赴道场,心怀松柏,□德珪璋,气如浮云,志若秋霜。疾疹弥留,亦奠痊损。泰山其颓,哲人将殒,于戏夫子,微言将泥。令德令图,道光惟允。呜呼哀哉,丧我英逸。已矣夫人,古今难匹。动合箴规,如琴如瑟。云逐蟾辉,魂飞白日。猿啼青山,长归幽冥。滔滔者川,浑浑东注。悠悠者人,茫茫不□。自古在昔,何新何故。长夜冥冥,千载不寤。
此碑文的说法与《河岳英灵集》的说法完全一样,由此完全可以认为常建的祖籍是邢州是肯定的。
始,故人唐宰相鲁公,开府南服,余以布衣从戎。明年,别公漳水湄。后明年,公以事过张睢阳庙及颜杲卿所尝往来处,悲歌慷慨,卒不负其言而从之游。今其诗具在,可考也。
余恨死无以藉手见公,而独记别时语,每一动念,即于梦中寻之。或山水池榭,云岚草木,与所别之处及其时适相类,则徘徊顾盼,悲不敢泣。又后三年,过姑苏。姑苏,公初开府旧治也,望夫差之台而始哭公焉。又后四年,而哭之于越台。又后五年及今,而哭于子陵之台。
先是一日,与友人甲、乙若丙约,越宿而集。午,雨未止,买榜江涘。登岸,谒子陵祠;憩祠旁僧舍,毁垣枯甃,如入墟墓。还,与榜人治祭具。须臾,雨止,登西台,设主于荒亭隅;再拜,跪伏,祝毕,号而恸者三,复再拜,起。又念余弱冠时,往来必谒拜祠下。其始至也,侍先君焉。今余且老。江山人物,睠焉若失。复东望,泣拜不已。有云从南来,渰浥浡郁,气薄林木,若相助以悲者。乃以竹如意击石,作楚歌招之曰:“魂朝往兮何极?莫归来兮关塞黑。化为朱鸟兮有咮焉食?”歌阕,竹石俱碎,于是相向感唶。复登东台,抚苍石,还憩于榜中。榜人始惊余哭,云:“适有逻舟之过也,盍移诸?”遂移榜中流,举酒相属,各为诗以寄所思。薄暮,雪作风凛,不可留,登岸宿乙家。夜复赋诗怀古。明日,益风雪,别甲于江,余与丙独归。行三十里,又越宿乃至。
其后,甲以书及别诗来,言:“是日风帆怒驶,逾久而后济;既济,疑有神阴相,以著兹游之伟。”余曰:“呜呼!阮步兵死,空山无哭声且千年矣!若神之助固不可知,然兹游亦良伟。其为文词因以达意,亦诚可悲已!”余尝欲仿太史公著《季汉月表》,如《秦楚之际》。今人不有知余心,后之人必有知余者。于此宜得书,故纪之,以附季汉事后。
时,先君登台后二十六年也。先君讳某字某,登台之岁在乙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