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尾香罗薄几重,碧文圆顶夜深缝。
扇裁月魄羞难掩,车走雷声语未通。
曾是寂寥金烬暗,断无消息石榴红。
斑骓只系垂杨岸,何处西南任好风。(任 一作:待)
周密(1232—1298)字公谨,号草窗,又号霄斋、苹洲、萧斋,晚年号四水潜夫、弁阳老人、弁阳啸翁、华不注山人,宋末曾任义乌令等职,南宋末年词人、文学家。祖籍济南,先人因随高宗南渡,流寓湖州(今浙江湖州),置业于弁山南。一说其祖后自湖州迁杭州,周密出生于杭州。宋宝祐(1253—1258)间为义乌县(今年内属浙江)令。景定二年(1261),任浙西帅司幕官。咸淳初为两浙运司掾属。十年(1274年)监丰储仓,端宗景炎闸知义乌县。宋亡,入元不仕,隐居弁山。后家业毁于大火,移居杭州癸辛街。
周密善诗词,能书画,雅好医药。他的笔记集《齐东野语》、《志雅堂杂钞》、《癸辛杂识》《武林旧事》等,多载当朝史事传闻、杏林轶事、民俗风情,是研究宋代文化史的珍贵索引。书中所载录的医事制度、医家史料、典籍训释、养生知识、各科医案,特别是治病疗疾的验方效剂,多为作者搜集、使用后的验证,大都真实可信。其作品《观潮》选入人民教育出版社八年级上册。
尤其作品勤于辑录宋代文献。家藏图书极富。父周晋,积累旧书有4万卷。自称:家有三世积累,凡有书42000余卷及三代以来金石之刻1500余种。建藏书楼为“书种堂”、“志雅堂”、“浩然斋”等,常校雠其中。所著《齐东野语》亦简介历代藏书故实,对研究唐宋藏书史实有参考价值。编纂有《书种堂书目》、《志雅堂书目》,惜已早佚。
周密为南宋末年雅词词派领袖,有词集《萍洲渔笛谱》 ,编有南宋词集《绝妙好词》《武林旧事》等,集132家作品,流传於世。周密曾作有《三姝媚》送王沂孙,王沂孙也赋词相和。周密、张炎,和王沂孙、蒋捷并称“宋末四大词家”。他虽出身望族,却无意仕进,一生中大部分时间为平民,可谓一个“职业江湖雅人”,从其自号“草窗”便可见端倪。
从周密留下来作品中更可以窥见他充满雅趣的生活和经历。他在词、诗、书、杂文、画方面都有极高的造诣。诗词作品典雅浓丽、格律严谨,亦有时感之作。又能诗画音律,尤好藏弃校书,其词远祖清真,近法姜夔,风格清雅秀润,词风与吴文英(号梦窗)齐名,时人并称“二窗”,为宋末格律词派的代表作家。与邓牧、谢翱等往还。
他曾作《志雅堂杂钞》录有关图画碑帖、诸玩、宝器、医药、阴阳算术、仙佛、书史等方面的知识。又撰《云烟过眼录》记载当时各家所藏奇珍古玩(如玉器、古琴之类)及评论书画。其《澄怀录》则是前人片断散文的辑录,其中多是古人写自然风光或田园生活的,表达他对林泉高致的向往。
《齐东野语》可补史传阙文,《武林旧事》掌故见闻广博。对保存宋代杭州京师风情及文艺、社会等史料,贡献很大。曾在吴兴家中设“书种”、“志雅”两座藏书楼,藏书42000余卷,及祖上三代以来金石之刻1500余种。但生前已散去不少。
另著有笔记体史学著作《草窗旧事》、《癸辛杂识》、《浩然斋雅谈》等杂著数十种词集名《频洲渔笛谱》,入《彊邨丛书》;《草窗词》2卷。存词150余首。有《四部备要》本、中华书局排印本。《武林旧事》中《观潮》被选入初二课文。
在《武林旧事·卷八》中,周密记载了宋代宫廷产科制度的严密列出饮食禁忌、合用药材、催生物件等,这足以说明当时产科水平的高超。《齐东野语·卷十六》中,还有关于男科学的论述:“世有男子,虽娶妇而终身无嗣育者,谓之‘天阉’,世俗命之曰‘黄门’。”在《经验方》中,周密记叙了以胆矾治疗喉痹的经历。周密用这一家传方治疗数人喉痹,莫不应验。遂感叹道:“养生之家,不可不预储以备用。”周密在《志雅堂杂钞》中,也记载了多个治疗喉痹和喉蛾的单验方,简单实用。
《志雅堂杂钞》中,还有一则治疗痈疽恶疮初起方,用当归须、黄柏皮、羌活三味为细末,以金银花藤捣汁调敷疮头周围,可收毒托脓,消肿敛疮。周密曾因夏湿生足疡不愈而引发臁疮,敷糁膏濯至冬,仍糜烂不愈,痛痒杂作。友人俞和父见他蹒跚不便,便告他用淡齑水洗涤疮口后,用“驻车丸”研细,加乳香少许外敷,数日后果痊。此外,《曝日》中所记载的“负暄”即冬日里日光浴的保健习俗等,用香附、姜黄、甘草为细末,预防风瘴疫气等,都是宋代中医药文化的实录。
始,故人唐宰相鲁公,开府南服,余以布衣从戎。明年,别公漳水湄。后明年,公以事过张睢阳庙及颜杲卿所尝往来处,悲歌慷慨,卒不负其言而从之游。今其诗具在,可考也。
余恨死无以藉手见公,而独记别时语,每一动念,即于梦中寻之。或山水池榭,云岚草木,与所别之处及其时适相类,则徘徊顾盼,悲不敢泣。又后三年,过姑苏。姑苏,公初开府旧治也,望夫差之台而始哭公焉。又后四年,而哭之于越台。又后五年及今,而哭于子陵之台。
先是一日,与友人甲、乙若丙约,越宿而集。午,雨未止,买榜江涘。登岸,谒子陵祠;憩祠旁僧舍,毁垣枯甃,如入墟墓。还,与榜人治祭具。须臾,雨止,登西台,设主于荒亭隅;再拜,跪伏,祝毕,号而恸者三,复再拜,起。又念余弱冠时,往来必谒拜祠下。其始至也,侍先君焉。今余且老。江山人物,睠焉若失。复东望,泣拜不已。有云从南来,渰浥浡郁,气薄林木,若相助以悲者。乃以竹如意击石,作楚歌招之曰:“魂朝往兮何极?莫归来兮关塞黑。化为朱鸟兮有咮焉食?”歌阕,竹石俱碎,于是相向感唶。复登东台,抚苍石,还憩于榜中。榜人始惊余哭,云:“适有逻舟之过也,盍移诸?”遂移榜中流,举酒相属,各为诗以寄所思。薄暮,雪作风凛,不可留,登岸宿乙家。夜复赋诗怀古。明日,益风雪,别甲于江,余与丙独归。行三十里,又越宿乃至。
其后,甲以书及别诗来,言:“是日风帆怒驶,逾久而后济;既济,疑有神阴相,以著兹游之伟。”余曰:“呜呼!阮步兵死,空山无哭声且千年矣!若神之助固不可知,然兹游亦良伟。其为文词因以达意,亦诚可悲已!”余尝欲仿太史公著《季汉月表》,如《秦楚之际》。今人不有知余心,后之人必有知余者。于此宜得书,故纪之,以附季汉事后。
时,先君登台后二十六年也。先君讳某字某,登台之岁在乙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