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尾香罗薄几重,碧文圆顶夜深缝。
扇裁月魄羞难掩,车走雷声语未通。
曾是寂寥金烬暗,断无消息石榴红。
斑骓只系垂杨岸,何处西南任好风。(任 一作:待)
乾隆四十六年(1781),凌廷堪自歙县由杭州回校浦,客居扬州,开始撰写《元遗山年谱》初稿,时与阮元相识,成莫逆之交。乾隆四十八年(1783)至京师,名公世卿、通儒雅士时在京中者悉爰重交纳,居京数月,名噪一时。经程晋芳推引,受业翁方纲之门,致力于经史之学。乾隆四十九年(1784)作客扬州,汪中与凌廷堪相见,辩论古今,深为折服。汪中赞扬说“今得君合十有七矣,”为人器重如此。乾隆五十一年(1786),孔广森、武亿相与订交,论学论文,志趣最洽。次年作客扬州,与秦恩复、刘台拱、焦循、李钟泗以及章实斋等有交往,是年撰《礼经释例》初稿。乾隆五十五年(1790)出朱珪之门,在此期间得识藏书家鲍廷博。嘉庆元年(1796)《元遗山年谱》成书。后应阮元之聘教授其子阮常生。凌廷堪所结交皆一时名士,朋友中与江藩交往最密,江藩在《汉学师承记》中为其撰写的传记也最详审、最富深情,文中结尾处不胜感慨地说:“嗟乎,君冷宦无家,白头乏嗣,虽死故乡,实同旅殡,亦生人之极哀也已!”读之令人泫然。凌廷堪所教学生中,阮常生、胡培翚、张其锦是其佼佼者。 ▲有用(0)没用(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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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故人唐宰相鲁公,开府南服,余以布衣从戎。明年,别公漳水湄。后明年,公以事过张睢阳庙及颜杲卿所尝往来处,悲歌慷慨,卒不负其言而从之游。今其诗具在,可考也。
余恨死无以藉手见公,而独记别时语,每一动念,即于梦中寻之。或山水池榭,云岚草木,与所别之处及其时适相类,则徘徊顾盼,悲不敢泣。又后三年,过姑苏。姑苏,公初开府旧治也,望夫差之台而始哭公焉。又后四年,而哭之于越台。又后五年及今,而哭于子陵之台。
先是一日,与友人甲、乙若丙约,越宿而集。午,雨未止,买榜江涘。登岸,谒子陵祠;憩祠旁僧舍,毁垣枯甃,如入墟墓。还,与榜人治祭具。须臾,雨止,登西台,设主于荒亭隅;再拜,跪伏,祝毕,号而恸者三,复再拜,起。又念余弱冠时,往来必谒拜祠下。其始至也,侍先君焉。今余且老。江山人物,睠焉若失。复东望,泣拜不已。有云从南来,渰浥浡郁,气薄林木,若相助以悲者。乃以竹如意击石,作楚歌招之曰:“魂朝往兮何极?莫归来兮关塞黑。化为朱鸟兮有咮焉食?”歌阕,竹石俱碎,于是相向感唶。复登东台,抚苍石,还憩于榜中。榜人始惊余哭,云:“适有逻舟之过也,盍移诸?”遂移榜中流,举酒相属,各为诗以寄所思。薄暮,雪作风凛,不可留,登岸宿乙家。夜复赋诗怀古。明日,益风雪,别甲于江,余与丙独归。行三十里,又越宿乃至。
其后,甲以书及别诗来,言:“是日风帆怒驶,逾久而后济;既济,疑有神阴相,以著兹游之伟。”余曰:“呜呼!阮步兵死,空山无哭声且千年矣!若神之助固不可知,然兹游亦良伟。其为文词因以达意,亦诚可悲已!”余尝欲仿太史公著《季汉月表》,如《秦楚之际》。今人不有知余心,后之人必有知余者。于此宜得书,故纪之,以附季汉事后。
时,先君登台后二十六年也。先君讳某字某,登台之岁在乙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