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尾香罗薄几重,碧文圆顶夜深缝。
扇裁月魄羞难掩,车走雷声语未通。
曾是寂寥金烬暗,断无消息石榴红。
斑骓只系垂杨岸,何处西南任好风。(任 一作:待)
杨徽之,五代后梁龙德元年(921年)生。自幼刻苦勤学。当时,同邑前辈江为、江文蔚是江南诗赋名家,杨徽之事以师礼,久后,便与之齐名并著。
20多岁时,杨徽之就学于浔阳庐山学舍。后潜行绕道,赴中原后周王朝应举。翰林学士窦仪和枢密直学士王朴等见其文章,都叹为奇才。后周显德二年(955年),杨徽之登进士甲科,被礼部擢置“殊等”16名内上奏。周世宗柴荣命近臣复核,只有杨徽之等4人中选,授予秘书省校书郎、集贤秘阁校理,后升著作佐郎、右拾遗。深受宰相范质器重,学士窦俨推荐其同修礼乐书。
宋太祖赵匡胤禅代登位之初,知杨徽之于前朝曾讥议他,将欲加害,因其弟赵光义(太宗)力保而得免,贬出为唐州方城监税。复因建言得罪,再贬为陕西凤翔府天兴县令。府帅素知其名,予以礼遇。平定后蜀之后,调任嘉州峨嵋县令。杨徽之常与玉津令宋白吟咏唱酬,他们的许多诗词,广被传诵,文教为之振兴。杨徽之两任县职,清廉自守。开宝二年(969年),复职为著作佐郎,掌管盐谷数年。大臣薛居正曾向太祖荐杨徽之可为相,不见用。乃出知全州(今属广西)。
太平兴国元年(976年),宋太宗赵光义继位,召杨徽之为左拾遗,回朝又升右补阙。太宗好诗,久慕杨徽之诗名,见面索要其平生所作,因献数百篇及谢诗以进,其末章有:“十年流落今何幸,叨遇君王问姓名”等句。太宗特选其十联警句,亲书于御屏风上。杨徽之又献《雍熙词》10篇,太宗为和韵酬答,每有御制诗,也都赐赠给杨徽之。杨徽之有病,即遣太医往视。旋迁御史、库部员外郎、判刑部南曹、同知差遣院等职,赐予金章紫绶。又奉诏与李昉等汇编前代文章,成《文苑英华》1000卷,是为宋代四大类书之一。杨徽之还受命编诗180卷(一作200卷)。后历迁刑、兵二部郎中,并同知京朝官的考课。端拱元年(988年),拜为左谏议大夫,旋出知许州(今河南许昌)二载,入朝判史馆事。太宗召见,特加史馆修撰,兼判昭文馆、集贤院。任职期间,杨徽之建议于太学增加通经术、有专长者为博士,分教皇家及权贵子弟。太宗有意委其以大任,因受反对者诬谤,贬出为山南东道行军司马,又改调为镇安军行军司马。不久,太子赵恒受命为开封府尹,特召杨徽之为左谏议大夫、开封府判官(一说为推官)。嗣后,兼任太子左庶子,进给事中。
宋真宗赵恒即位后,即拜杨徽之为工部侍郎、枢密直学士。咸平元年(998年),转为礼部侍郎,仍兼学士。旋称病,求解除近职,改授兵部侍郎兼秘书监。真宗欲多起用耆德老成的学者为自己讲学,乃特设置翰林侍读侍讲学士之职,命杨徽之为侍讲学士,仍兼秘书监,同时受命的还有夏侯矫等4人。杨徽之利用侍讲机会,多向皇帝纵论天下利弊。不久,称脚病告老。真宗特取名药赐予疗治。值郊礼大典,杨徽之虽不能扈从,但仍受加封赏赐。
次年,真宗北巡,杨徽之入宫辞送,真宗对其温慰恳挚;北巡途中,还手诏存问。咸平三年(1000年)正月,真宗还都,特派人慰谕,当日,杨徽之疾笃去世。诏赠兵部尚书,赐钱50万,绢500匹,官给营葬。杨徽之无子,因录用其女婿、外孙、侄孙等官职。后来,夫人王氏卒,朝廷同样优厚赐葬。景佑二年(1035年),追崇先帝旧臣,升赠杨徽之为太子少师,赐谥“文庄”。
《宋史》称:“徽之纯厚清介,守规矩,尚名教。尤嫉非道以干进者。善谈论,多识典故,唐室以来,士族人物悉能详记。酷好吟咏,每对客论诗,终日忘倦。”
杨徽之有诗文集20卷传世。宋僧文宝曾高度赞美其诗,称:“当以天地皓露涤笔于金瓯雪碗中,方与此诗神骨相投。”清代纪晓岚甚至说,在当时诗坛的“一望黄茅自苇之中”,杨徽之的诗“如疏花独笑”(《瀛奎律髓汇评》卷四十二)。
始,故人唐宰相鲁公,开府南服,余以布衣从戎。明年,别公漳水湄。后明年,公以事过张睢阳庙及颜杲卿所尝往来处,悲歌慷慨,卒不负其言而从之游。今其诗具在,可考也。
余恨死无以藉手见公,而独记别时语,每一动念,即于梦中寻之。或山水池榭,云岚草木,与所别之处及其时适相类,则徘徊顾盼,悲不敢泣。又后三年,过姑苏。姑苏,公初开府旧治也,望夫差之台而始哭公焉。又后四年,而哭之于越台。又后五年及今,而哭于子陵之台。
先是一日,与友人甲、乙若丙约,越宿而集。午,雨未止,买榜江涘。登岸,谒子陵祠;憩祠旁僧舍,毁垣枯甃,如入墟墓。还,与榜人治祭具。须臾,雨止,登西台,设主于荒亭隅;再拜,跪伏,祝毕,号而恸者三,复再拜,起。又念余弱冠时,往来必谒拜祠下。其始至也,侍先君焉。今余且老。江山人物,睠焉若失。复东望,泣拜不已。有云从南来,渰浥浡郁,气薄林木,若相助以悲者。乃以竹如意击石,作楚歌招之曰:“魂朝往兮何极?莫归来兮关塞黑。化为朱鸟兮有咮焉食?”歌阕,竹石俱碎,于是相向感唶。复登东台,抚苍石,还憩于榜中。榜人始惊余哭,云:“适有逻舟之过也,盍移诸?”遂移榜中流,举酒相属,各为诗以寄所思。薄暮,雪作风凛,不可留,登岸宿乙家。夜复赋诗怀古。明日,益风雪,别甲于江,余与丙独归。行三十里,又越宿乃至。
其后,甲以书及别诗来,言:“是日风帆怒驶,逾久而后济;既济,疑有神阴相,以著兹游之伟。”余曰:“呜呼!阮步兵死,空山无哭声且千年矣!若神之助固不可知,然兹游亦良伟。其为文词因以达意,亦诚可悲已!”余尝欲仿太史公著《季汉月表》,如《秦楚之际》。今人不有知余心,后之人必有知余者。于此宜得书,故纪之,以附季汉事后。
时,先君登台后二十六年也。先君讳某字某,登台之岁在乙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