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尾香罗薄几重,碧文圆顶夜深缝。
扇裁月魄羞难掩,车走雷声语未通。
曾是寂寥金烬暗,断无消息石榴红。
斑骓只系垂杨岸,何处西南任好风。(任 一作:待)
治理蓚县
吕思诚出世后,目有神光,凡见到他的人都感奇异。长大后跟随萧(奭斗)学治经。不久进入国子学当陪堂生,考试国子伴读,中选。
泰定元年(1324年),吕思诚中进士第,授同知辽州知事,因母丧未赴任,改任景州蓚县尹。将平民差役分为三等,平均其徭役;刻孔子像,命社学祭祀;每年春季开犁,对植树养畜勤敏者,赏以农器,人们争着务农,因而所有土地都被开垦利用。平民石安儿等,流离多年,听说此情后复业。又印制文簿,赐与社长保管,按季报县,不孝顺父母,不友爱兄弟,不参加生产劳动者,都记在文簿上,罚他们服役运输。胥吏到社中去,了解何人,饮食多少,多用者要求按价付款。狡猾豪民篡改姓名而享有职田的,这种弊端思诚都加以清除。天历年间因用兵,而预先向富民贷钞,令制造军器。由于一切都事先有所准备,故不扰民。翟彝自从他的祖父因河南战乱被掠为奴隶,每年按成年男子缴粟,可免劳役。思诚知道彝努力学习,召来他的主人订立协约,用三十石粟赎身,并代他输纳,彝成为良民。天旱,道士持青蛇说是卢师谷小青,是龙,祈祷即可下雨。吕思诚因他迷惑众人,杀了蛇,驱逐了道士,随之也下了雨,有了丰年。
县里淫祠有百余座,每天都杀牲祭祀,吕思诚命令全都摧毁,只保存了江都相董仲舒祠。
安邦定国
后来,吕思诚被提拔为翰林国史院检阅官,不久又迁为编修。元文宗在奎章阁,传旨取国史阅览,左右把书柜抬去,国史院正副院长等无人敢说。吕思诚位在同僚之末,却敢于跪下说:“国史记载当代人君的善恶,自古以来的天子都是不看的。”元文宗也就不要求看了。
久先后任国子监丞、司业、监察御史。与斡玉伦徒等弹劾中书平章政事彻里帖木儿变乱朝政。奏章呈上,元文宗扣押,不批示处理。吕思诚在殿前接受印绶,就出任广西廉访司佥事,巡察各郡县。土官中有于元帅,仗势鱼肉百姓,恐怕被发现,暗中遣其子在途中迎接吕思诚,吕思诚将他逮捕,揭发其全部阴谋,严惩其罪,全道受到震动和整治。
出任浙西,当时达识帖睦迩任南台御史大夫,与江浙省不和,鼓动思诚弹劾,吕思诚说:“我是天子的耳目,不是台臣的鹰犬。”不听。其后得知行省平章左吉贪污受贿,浙民多怨恨他,吕思诚上奏其罪,流放到海南。
再回京师
吕思诚再次被召回京任国子司业,升中书左司员外郎。强盗杀害了河南省臣,以伪造的檄文说廉访使段辅入行省之事,待到阴谋失败,受牵连的有三十多人,都将受法律制裁。思诚向朝廷说明情形,把他们都释放了。升左司郎中。思诚平时为人刚直,人们多嫉妒他,因进谏触怒皇帝而罢官。起用为右司郎中,拜刑部尚书。科举恢复后,与佥书枢密院事韩镛为御试读卷官。改任礼部尚书,御史台奏为治书侍御史,总裁辽、金、宋三史,升侍御史,枢密院奏为副使,而御史台留为侍御史。适逢平章政事巩卜班犯法,监察御史弹劾,御史大夫也先帖木儿说:“暂且等待。
吕思诚急入奏,巩卜班被罢官。大夫恨吕思诚,要排挤他,思诚称病请假回家,朝廷知道思诚无他意,调任河东廉访使。不久,召为集贤侍讲学士,兼国子祭酒,出京任湖广行省参知政事,诸生上疏挽留,未得许可。途中授湖北廉访使,进京拜为中书参知政事,升右丞,转御史中丞。弹劾清道官不尽职,罢官。再任左丞,知经筵事,提调国子监,兼翰林学士承旨、知制诰兼修国史,加荣禄大夫,总裁《后妃传》、《功臣传》,会集《六条政类》,皇帝赐以玉带,对他依恋日深。又任枢密副使,仍知经筵事,再任中书左丞。御史大夫纳麟,诬告参政孔思立受贿,有人想以此牵连吕思诚,纳麟说:“吕左丞一向有廉洁之声誉,要涉及他是很难的。”于是作罢。
力抗变钞
授集贤学士,仍兼国子祭酒。吏部尚书契哲笃、左司都事武祺等,建议变更钞法,以面值一千文的楮币为母,铜钱为子,命朝廷大臣聚集议论。吕思诚不同意,认为哪有以故纸为父而立铜为子的?满座皆笑。思诚又说:“钱钞用法,看起来一致,只是以虚换实。现在历代的钱、至正钱、中统钞、至元钞、交钞共五项,恐怕百姓知道,藏其实而弃其虚,不利于国家。”
契哲笃说:“至元钞很多伪造,所以才变更。”吕思诚说:“至元钞并不伪,是人为的伪。交钞如果出现,也就成为伪钞了。况且至元钞就像是老亲戚,家中的儿童、奴仆都认识;交钞就像是新亲戚,虽然不敢不亲,可是人们并不认识,其伪反而会更多。况且祖宗的规定,是不可轻易改变的。”契哲笃说:“祖宗之法有弊端,也可以改。”思诚说:“你们变法,又要上诬世皇,是你与世皇争高下。而且自世皇以来,诸位皇帝都劝人行孝,改其成规,能说是孝么?”
契哲笃说:“钱钞用时流通如何?”吕思诚说:“钱钞同时流通,轻重不分,哪个是母,哪个是子,你不懂古今,道听途说,怎么能行?”契哲笃气愤地说“:我们的策略既然不可行,那么你有何策?”
吕思诚说:“我有三字策:行不得!行不得!”丞相脱脱看到吕思诚说话爽直,对更行钞法犹豫不定。只有御史大夫也先帖木儿说“:吕祭酒之言也有对的,但不应在庙堂之上大声厉色。”事后监察御史得到皇帝的暗示,弹劾思诚狂妄,夺其诰命和所赐玉带,又调任行省左丞,派遣太医院宣使秦初立即到他的家中强迫成行。秦初不遗余力地窘辱他,思诚并不害怕。给参议龚伯遂留信:说“去年许可用为河南左丞,今年吕思诚为湖广左丞,世道如此,足下能不动心么?”
去世
吕思诚到达武昌城下,对诸将说:“贼人据城与各位相持很久,必然不知道我为此而来,出其不意,可以进城。”就开始入城,诸将不得已,跟随其后,竟然未经战斗而进城。问其原故,因为贼仓猝无准备,都被惊走。思诚于是召军民开会,告诉他们说:“贼走了,向我们表明他们弱,估计还将再来。”于是发号令,戒备职事,修器械,整城郭,整顿军队,先考虑守城,再计划出征。苗军横暴,侵犯侮辱行省长官,思诚厉声厉色申斥说:“你们能杀吕左丞么?”从此苗军不敢再来。未过几天,召还京师,复任中书左丞。吕思诚走了两天,城再陷。吕思诚转任光禄大夫、大司农。于至正十七年(1357)三月十七日病逝,终年六十五岁,谥号忠肃。
始,故人唐宰相鲁公,开府南服,余以布衣从戎。明年,别公漳水湄。后明年,公以事过张睢阳庙及颜杲卿所尝往来处,悲歌慷慨,卒不负其言而从之游。今其诗具在,可考也。
余恨死无以藉手见公,而独记别时语,每一动念,即于梦中寻之。或山水池榭,云岚草木,与所别之处及其时适相类,则徘徊顾盼,悲不敢泣。又后三年,过姑苏。姑苏,公初开府旧治也,望夫差之台而始哭公焉。又后四年,而哭之于越台。又后五年及今,而哭于子陵之台。
先是一日,与友人甲、乙若丙约,越宿而集。午,雨未止,买榜江涘。登岸,谒子陵祠;憩祠旁僧舍,毁垣枯甃,如入墟墓。还,与榜人治祭具。须臾,雨止,登西台,设主于荒亭隅;再拜,跪伏,祝毕,号而恸者三,复再拜,起。又念余弱冠时,往来必谒拜祠下。其始至也,侍先君焉。今余且老。江山人物,睠焉若失。复东望,泣拜不已。有云从南来,渰浥浡郁,气薄林木,若相助以悲者。乃以竹如意击石,作楚歌招之曰:“魂朝往兮何极?莫归来兮关塞黑。化为朱鸟兮有咮焉食?”歌阕,竹石俱碎,于是相向感唶。复登东台,抚苍石,还憩于榜中。榜人始惊余哭,云:“适有逻舟之过也,盍移诸?”遂移榜中流,举酒相属,各为诗以寄所思。薄暮,雪作风凛,不可留,登岸宿乙家。夜复赋诗怀古。明日,益风雪,别甲于江,余与丙独归。行三十里,又越宿乃至。
其后,甲以书及别诗来,言:“是日风帆怒驶,逾久而后济;既济,疑有神阴相,以著兹游之伟。”余曰:“呜呼!阮步兵死,空山无哭声且千年矣!若神之助固不可知,然兹游亦良伟。其为文词因以达意,亦诚可悲已!”余尝欲仿太史公著《季汉月表》,如《秦楚之际》。今人不有知余心,后之人必有知余者。于此宜得书,故纪之,以附季汉事后。
时,先君登台后二十六年也。先君讳某字某,登台之岁在乙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