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尾香罗薄几重,碧文圆顶夜深缝。
扇裁月魄羞难掩,车走雷声语未通。
曾是寂寥金烬暗,断无消息石榴红。
斑骓只系垂杨岸,何处西南任好风。(任 一作:待)
唐朝时有一个与李贺、孟郊同时代的诗人,他没做过一天枣强县令,却被世人称为“刘枣强”。他叫刘言史,其诗百锻为字,千炼成句,《全唐诗》录存其诗一卷,计七十九首。刘言史去世后,孟郊写有一首《哭刘言史》:“……精异刘言史,诗肠倾珠河。取次抱置之,飞过东溟波。可惜大国谣,扬为四夷歌。”可见刘言史的诗当时已蜚声海外。兹录刘言史诗二首,可见其风格:“花颔红鬃一向偏,绿槐香陌欲朝天。仍嫌众里娇行疾,傍镫深藏白玉鞭。”“喷珠团香小桂条,玉鞭兼赐霍嫖姚。弄影便从天禁出,碧蹄声碎五门桥。”
有一次,他去拜访成德军节度使王武俊,王武俊要出猎,便邀刘言史同往。行猎中马匹惊起芦苇丛中一双鸭子,王武俊一箭双鸭,十分兴奋,得意地对刘言史说,我的武艺高强,先生诗词顶尖,何不作诗以颂此文武之会?刘言史当即于马上作《射鸭歌》以献。王武俊愈加器重,欲推荐刘言史为枣强县令,刘言史却以有病为由婉辞,但人们却由此称刘言史为“刘枣强”。
刘言史的名声传到了汉南节度使陇西公李夷简的耳朵里,渴思一见,便以髹器(漆器)千件贿赂王武俊,请其引荐。于是刘言史做了李夷简的幕宾,从此每天与陇西公饮酒赋诗,刘言史由此诗名大噪。过了一段时间,李夷简的一个从事(官职名,僚属)说,以刘言史的才干,只让他作诗,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李夷简便问刘言史愿意做什么官,刘言史回答说,我也没多大能耐,做个参军也就到头了,于是被任命为司功参军。后来李夷简又奏请为其升职加爵,没想到刘言史无福消受,诏下之日,竟无病而亡。陇西公大恸,说,果然如其所言,只做到了参军。于是厚葬于襄阳万山柳子关。十多年后,晚唐诗人皮日休为其撰写了长达1000多字的《刘枣强碑》,对刘言史的诗歌给予了极高的评价,称“其美丽恢赡,自贺(李贺)外世莫得比”。
刘言史以“枣强”留名,却没在枣强县做过一天县令,而在唐朝时,枣强有一个县尉也在中国文化史上留下了名字,只不过这名字留得有点另类。此人叫张怀庆,在诗歌大为光大的唐朝,张怀庆不可避免地爱写点小诗以附庸风雅,但他才气有限,写不出好诗来,于是就想了个“抄近道”的方法,即把别人的诗拿来改装一番,当作自己的诗。监察御史李义府写了一首诗:“镂月成歌扇,裁云作舞衣。自怜雪影,好取洛川归。”张怀庆觉得不错,就每句添两个字,改装成一首七绝充作自己的作品:“生情镂月成歌扇,出意裁云作舞衣。照镜自怜雪影,时来好取
始,故人唐宰相鲁公,开府南服,余以布衣从戎。明年,别公漳水湄。后明年,公以事过张睢阳庙及颜杲卿所尝往来处,悲歌慷慨,卒不负其言而从之游。今其诗具在,可考也。
余恨死无以藉手见公,而独记别时语,每一动念,即于梦中寻之。或山水池榭,云岚草木,与所别之处及其时适相类,则徘徊顾盼,悲不敢泣。又后三年,过姑苏。姑苏,公初开府旧治也,望夫差之台而始哭公焉。又后四年,而哭之于越台。又后五年及今,而哭于子陵之台。
先是一日,与友人甲、乙若丙约,越宿而集。午,雨未止,买榜江涘。登岸,谒子陵祠;憩祠旁僧舍,毁垣枯甃,如入墟墓。还,与榜人治祭具。须臾,雨止,登西台,设主于荒亭隅;再拜,跪伏,祝毕,号而恸者三,复再拜,起。又念余弱冠时,往来必谒拜祠下。其始至也,侍先君焉。今余且老。江山人物,睠焉若失。复东望,泣拜不已。有云从南来,渰浥浡郁,气薄林木,若相助以悲者。乃以竹如意击石,作楚歌招之曰:“魂朝往兮何极?莫归来兮关塞黑。化为朱鸟兮有咮焉食?”歌阕,竹石俱碎,于是相向感唶。复登东台,抚苍石,还憩于榜中。榜人始惊余哭,云:“适有逻舟之过也,盍移诸?”遂移榜中流,举酒相属,各为诗以寄所思。薄暮,雪作风凛,不可留,登岸宿乙家。夜复赋诗怀古。明日,益风雪,别甲于江,余与丙独归。行三十里,又越宿乃至。
其后,甲以书及别诗来,言:“是日风帆怒驶,逾久而后济;既济,疑有神阴相,以著兹游之伟。”余曰:“呜呼!阮步兵死,空山无哭声且千年矣!若神之助固不可知,然兹游亦良伟。其为文词因以达意,亦诚可悲已!”余尝欲仿太史公著《季汉月表》,如《秦楚之际》。今人不有知余心,后之人必有知余者。于此宜得书,故纪之,以附季汉事后。
时,先君登台后二十六年也。先君讳某字某,登台之岁在乙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