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尾香罗薄几重,碧文圆顶夜深缝。
扇裁月魄羞难掩,车走雷声语未通。
曾是寂寥金烬暗,断无消息石榴红。
斑骓只系垂杨岸,何处西南任好风。(任 一作:待)
张良得“天书”,“天书”是黄石公所赠。这段故事在邳县流传最广,大人、小孩都会讲,可是要问起黄石公的姓名和身份就很少有人知道了。
据传,黄石公是秦始皇父亲的重臣,姓魏名辙。始皇父亲庄襄王死后,轮到秦始皇坐朝当政,他独断专行,推行暴政,忠言逆耳,听不进忠臣元老的意见;魏辙便挂冠归隐,策马离开朝廷。秦始皇听说魏辙走了,想想一来自己还年轻,虽已登基,但立足未稳,身边需要人辅佐;二来魏辙是先皇老臣,如若走了会让天下人笑话自己无容人之量。于是就带亲信人马追魏辙到骊山脚下,用好言好语千方百计挽留,魏辙决心已定,一个劲不愿回去。后来,他就隐居在邳州西北黄山北麓的黄华洞中,因人们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就称他为黄石公。
书写好后,他就四处寻找合适人物,目的是委托重任,以实现他为国效力的意愿。
一日,黄石公在圯上(圯,即桥)与张良相遇,便以拾鞋(即古书上说的纳履)方式试张良,看到张良能屈人所不能屈,忍人所不能忍,知道他胸怀开阔,将来必有一番抱负,绝非是人下之小人,遂以《素书》相赠。此书共一千三百三十六言,分原始正道、求人之志、本道、宗道、遵义、安礼六篇。书中语言明贵,字字精当,张良爱不释手,秉烛细读,大悟大彻,心领神会,要不多天,便把一本《素书》从头到尾背得滚瓜烂熟。
后来,张良做了刘邦的谋士,佐高祖定天下、兴汉邦,大部分运用《素书》中的知识。久而久之,这段故事越传越神,《素书》也就被后来人说成了“天书”。
案黄石公事见《史记》,《三略》之名,始见于《隋书·经籍志》,云下邳神人撰,成氏注。唐宋《艺文志》所载并同。
嘉锡案:《困学纪闻》卷十云:“魏李萧远《运命论》张良受黄石之符,诵《三略》之说,言三略者,始见于此。”自注云:“汉光武诏引《黄石公记》,未有《三略》之名。”是则《三略》名之源起,《困学纪闻》已明言之,其名初不始于《隋经籍志》;《纪闻》非僻书,《提要》乃略不一考,何也?
相传其源出于太公,圯上老人以一编书授张良者,即此。盖自汉以来言兵法者,往往以黄石公为名。史志所载,有《黄石公记》三卷、《黄石公略注》三卷、《黄石公阴谋乘斗魁刚行军秘》一卷、《黄石公神光辅星秘诀》一卷。又《兵法》一卷、《三鉴图》一卷、《兵书统要》一卷。今虽多亡佚,然大抵出于附会。是书文义不古,当亦后人所依托。郑瑗《井观琐言》称其剽窃老氏遗意,迂缓支离,不适于用,其知足戒贪等语。盖因子房之明哲而为之辞,非子房反有得于此。其非圯桥授受之书,明甚。然后汉光武帝诏书引黄石公“柔能制刚,弱能制强”之语,实出书中所载军谶之文,其为汉诏援据此书,或为此书剽窃汉诏,虽均无可考,疑以传疑,亦姑过而存之焉。
案史志所载之书以黄石公为名者,《隋书·经籍志·兵家》有《黄石公内记敌法》一卷、《黄石公三略》三卷、〔原注云下邳神人撰,成氏注。梁又有《黄石公记》三卷,《黄石公略注》三卷。〕《黄石公三奇法》一卷、〔原注云梁有《兵书》一卷。《张良经》与《三略》,往往同,亡。〕《黄石公五垒图》一卷、《黄石公阴谋行军秘法》一卷、〔原注云梁有《黄石公秘经》二卷。〕《黄石公兵书》三卷。《五行家》有《黄石公北斗三奇法》一卷。《旧》《新·唐志·兵家》除《黄石公三略》、《成氏三略训》〔《旧志》无成氏二字〕各三卷外,有《黄石公阴谋乘斗魁刚行军秘》一卷。〔疑即《隋志》之《阴谋行军秘法》,而名不同。〕《宋史·艺文志·兵家》除《成氏注三略》三卷外,有《黄石公神光辅星秘诀》一卷,又《兵法》一卷、《三鉴图》一卷、《兵书统要》三卷、《三略秘要》三卷。《五行家》有《黄石公备气三元经》一卷、《黄石公地镜诀》一卷、《黄石公公宅》一卷。《提要》随手拾掇,不完不备,观其去取,漫无义例,不知其何说也。至于其书之真伪,则《史记·留侯世家》明云:“父出一编书曰,读此则为王者师矣。旦日,观其书,乃《太公兵法》也。”使张良果有受书之事,则其书当即在《太公兵法》八十五篇之中。盖良既亲受之于老父,知其为太公书,则其后与韩信序次兵法,定著为三十五家,〔事见《汉志·兵书略》〕自当次入太公一家之内,不应别有所谓《黄石公记》与《三略》也。使良并无其事也,则即因《太公兵法》而附会,盖流俗人震于留侯之筹策如神,因转相传言,以为是尝受太公之书于下邳神人云尔,尤不当别有此书也。此其出于伪作,可据《史记》一言而决,何必更较量其文义耶?
始,故人唐宰相鲁公,开府南服,余以布衣从戎。明年,别公漳水湄。后明年,公以事过张睢阳庙及颜杲卿所尝往来处,悲歌慷慨,卒不负其言而从之游。今其诗具在,可考也。
余恨死无以藉手见公,而独记别时语,每一动念,即于梦中寻之。或山水池榭,云岚草木,与所别之处及其时适相类,则徘徊顾盼,悲不敢泣。又后三年,过姑苏。姑苏,公初开府旧治也,望夫差之台而始哭公焉。又后四年,而哭之于越台。又后五年及今,而哭于子陵之台。
先是一日,与友人甲、乙若丙约,越宿而集。午,雨未止,买榜江涘。登岸,谒子陵祠;憩祠旁僧舍,毁垣枯甃,如入墟墓。还,与榜人治祭具。须臾,雨止,登西台,设主于荒亭隅;再拜,跪伏,祝毕,号而恸者三,复再拜,起。又念余弱冠时,往来必谒拜祠下。其始至也,侍先君焉。今余且老。江山人物,睠焉若失。复东望,泣拜不已。有云从南来,渰浥浡郁,气薄林木,若相助以悲者。乃以竹如意击石,作楚歌招之曰:“魂朝往兮何极?莫归来兮关塞黑。化为朱鸟兮有咮焉食?”歌阕,竹石俱碎,于是相向感唶。复登东台,抚苍石,还憩于榜中。榜人始惊余哭,云:“适有逻舟之过也,盍移诸?”遂移榜中流,举酒相属,各为诗以寄所思。薄暮,雪作风凛,不可留,登岸宿乙家。夜复赋诗怀古。明日,益风雪,别甲于江,余与丙独归。行三十里,又越宿乃至。
其后,甲以书及别诗来,言:“是日风帆怒驶,逾久而后济;既济,疑有神阴相,以著兹游之伟。”余曰:“呜呼!阮步兵死,空山无哭声且千年矣!若神之助固不可知,然兹游亦良伟。其为文词因以达意,亦诚可悲已!”余尝欲仿太史公著《季汉月表》,如《秦楚之际》。今人不有知余心,后之人必有知余者。于此宜得书,故纪之,以附季汉事后。
时,先君登台后二十六年也。先君讳某字某,登台之岁在乙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