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尾香罗薄几重,碧文圆顶夜深缝。
扇裁月魄羞难掩,车走雷声语未通。
曾是寂寥金烬暗,断无消息石榴红。
斑骓只系垂杨岸,何处西南任好风。(任 一作:待)
邓玉宾本名不详,《道藏》说他叫“邓锜”,《道德真经三解》署名为“玉宾子邓锜述”。新近出版的《中华道教大辞典》在《道德真经三解》条目下注为“元人邓锜撰”;同书《中国道教年表》中,1297年(元大德二年),列“玉宾子邓锜述《道德真经三解》”。
邓玉宾在元代至元年间做过“同知”,宁希元先生据元人张伯淳《蒙养先生文集》考知邓玉宾做的是峄山同知。所以,《录鬼簿》“前辈名公乐章传于世者”就列有“邓玉宾同知”。实际上,“玉宾子”只是他弃官修道后的“道号”。邓玉宾在青壮年时代,应该是个饱学诗书并有雄心大志的人。所以在元世祖时期,尽管已经废科举取士多年,他还是走上了从政之路,以期实现自己的济世抚民的抱负,并且做到了州“同知”这样一个中级官职。因为资料的阙如,我们无从知道邓玉宾弃官修道的确切原因。但从他现存的散曲看,他说“丫髻环条,急流中弃官修道”;又说“俺只待学圣人问礼于老聃,遇钟离度脱淮南”,可见他晚年弃官入道,是一个虔诚的全真教徒。而他的散曲基本上都是弃官之后反映了元代文人的心态。
邓玉宾的散曲流传下来的作品很少,大都是道家警世之语,但词格却很高。所以,明初人朱权在《太和正音谱》中评其曲如“幽谷芳兰”,也是赞叹他的散曲意境的超脱与辞句的飘逸。
邓玉宾的散曲散见于元散曲的选本,今据隋树森先生《全元散曲》所辑,共存小令[正宫·叨叨令]《道情》四首、[双调·雁儿落过得胜令]三首,套曲[正宫·端正好]一支、[仙吕·村里迓古]《仕女圆社气球双关》一支、[南吕·一枝花]一支、[中吕·粉蝶儿]一支。除[仙吕·村里迓古]《仕女圆社气球双关》套曲是描绘仕女们踢气球的欢闹激烈场面,生动地再现了当时的生活风俗画面外,其余十首曲子则或写浮生若梦,世事如云,劝诫人看破红尘,杜绝“酒色财气”;或将官场的险恶与修道的愉悦作对照,警悟世人荡涤俗情;或描写修道人生活环境的宁静幽美与心境的怡然自得,启迪人一心向道。
邓玉宾的散曲作品则是体现着赞神仙,咏修道;也就是讲人生之苦:人生如梦,富贵无常,居官得祸;现神仙之乐:心无俗念,自在逍遥,清静长生。
始,故人唐宰相鲁公,开府南服,余以布衣从戎。明年,别公漳水湄。后明年,公以事过张睢阳庙及颜杲卿所尝往来处,悲歌慷慨,卒不负其言而从之游。今其诗具在,可考也。
余恨死无以藉手见公,而独记别时语,每一动念,即于梦中寻之。或山水池榭,云岚草木,与所别之处及其时适相类,则徘徊顾盼,悲不敢泣。又后三年,过姑苏。姑苏,公初开府旧治也,望夫差之台而始哭公焉。又后四年,而哭之于越台。又后五年及今,而哭于子陵之台。
先是一日,与友人甲、乙若丙约,越宿而集。午,雨未止,买榜江涘。登岸,谒子陵祠;憩祠旁僧舍,毁垣枯甃,如入墟墓。还,与榜人治祭具。须臾,雨止,登西台,设主于荒亭隅;再拜,跪伏,祝毕,号而恸者三,复再拜,起。又念余弱冠时,往来必谒拜祠下。其始至也,侍先君焉。今余且老。江山人物,睠焉若失。复东望,泣拜不已。有云从南来,渰浥浡郁,气薄林木,若相助以悲者。乃以竹如意击石,作楚歌招之曰:“魂朝往兮何极?莫归来兮关塞黑。化为朱鸟兮有咮焉食?”歌阕,竹石俱碎,于是相向感唶。复登东台,抚苍石,还憩于榜中。榜人始惊余哭,云:“适有逻舟之过也,盍移诸?”遂移榜中流,举酒相属,各为诗以寄所思。薄暮,雪作风凛,不可留,登岸宿乙家。夜复赋诗怀古。明日,益风雪,别甲于江,余与丙独归。行三十里,又越宿乃至。
其后,甲以书及别诗来,言:“是日风帆怒驶,逾久而后济;既济,疑有神阴相,以著兹游之伟。”余曰:“呜呼!阮步兵死,空山无哭声且千年矣!若神之助固不可知,然兹游亦良伟。其为文词因以达意,亦诚可悲已!”余尝欲仿太史公著《季汉月表》,如《秦楚之际》。今人不有知余心,后之人必有知余者。于此宜得书,故纪之,以附季汉事后。
时,先君登台后二十六年也。先君讳某字某,登台之岁在乙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