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诗人元代邓牧
邓牧

邓牧

[ 元代 ]

邓牧(1246—1306),元代思想家。字牧心,钱塘(今浙江杭州)人。年十余岁,读《庄》、《列》,悟文法,下笔多仿古作。 ► 邓牧的诗词

著述

道家学派的创立者老子的思想集中表现为 “道 ”,“道”在老子那里既很随意但又不是任意发挥,既富有深意,又浅显易懂,既包括对天对自然的理解,又有对人生对社会的探讨,对老子道的研究成为历代思想家研究的焦点。老子将道注解为“道可道,非常道”,“古之善为士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识。夫唯不可识,故强为之容:豫兮若冬涉川;犹兮若畏四邻;俨兮其若客;涣兮其若凌释;敦兮其若朴;旷兮其若谷;混兮其若浊;澹兮其若海;兮若无止。孰能浊以静之徐清!孰能安以动之徐生!保此道者,不欲盈。夫唯不盈,故能蔽而新成 。 ”从中可以看出道的不确定性和多样性,给后人留下了无尽的研究和思索的空间,也正是这样使得后人对道作了种种注疏,每一种理解都是各人心中的老子,因此,对道认识的深度成为理解道家思想的根本。

邓牧在 《伯牙琴》 一书中,多次提到 “道 ”,表现了他对道的向往及对老子思想的继承和发展。邓牧将自己对道的理解与对政治、人生 、 社会的思考结合起来,也正是为了解决宋元之际的社会矛盾和社会问题,在《洞霄图志宫观门》 中,邓牧开篇就对道家思想的精髓,即 “道 ”与 “无”作了评论,他说:“夫得道之士以无何有为乡 ,太虚为家。日月之光华,烟云之变化,湖海山岳之浩瀚嵯峨,不过目睫间所寄物尔,何待占一丘一壑之胜,营一宫一室之安,与编户杂处于人间世耶!良由古道日微,淳风不竞,驰情嗜欲者岂知有清静可宗,抗志功名者岂信有神仙可学。是故太上设教,圣皇潜心,黄帝问道崆峒。”这就是说,既然“无”是道家之精华,华丽的宫观建筑就不是道家的向往,那些没有领略道家思想之内核,而只得其表皮的人,非真道家耶?因此邓牧对道家思想的理解是非常透彻的。

关于生与死,邓牧认为生死都是事物发展的必然规律,是不可改变的。他说:“天地者,万物所同有也,自古及今,几何百千岁,其阅万物亦多矣,计万物之在天地间,随世随化乃如剑首一吷子。”就是说,世间万物都是发展变化的,无论皇帝或是平民百姓皆如此。不因为地位高就可以长久下去,也不因为地位低下就不能存在。邓牧又进一步解释说:“一死一生瞬息间耳,其不相知又若是,晋人去我千岁矣不知我决矣。我去晋人亦千岁矣不知晋人审矣 。……以地观之,越不知杭,杭不知越;以人观之,生不知死,死不知生;以世观之,古不知今,今不知古,则君与我握手而笑生之类也 。分袂而往死之类也,古人所以叹别离之难乎,天运易流,人生有终会面之不可常也 。”

邓牧的生死观,是道家思想的集中反映。

对道家轻名利重自然的思想,邓牧亦有自己的认识,当有人将他作为名人与名山大涤山相联的时候,他说 : “余本无名,奚以山之名不名为哉!且天地大也,其在虚空中不过一粟耳,而况大涤在天地之间哉!虚空本也,天地犹果也;虚空国也,天地犹人也。一本所生必非一果,一国所生必非一人,谓天地之外无复天地焉,岂通论耶”并且在一篇 《名说》 的文章中,他又提出了“善誉人者人誉之,善毁人者人毁之” ,“一人之毁不足胜众人之誉 ”的观点,这些思想的基础即是道家的“无”。

道家思想在政治方面的表现就是“无为”,对此邓牧亦有自己的理解。他在反对君主专制的两篇文章《君道》 和《吏道》中,对君主和官吏都作了强烈的讽刺与批判,并指出了自己所向往的理想社会,即是 “废有司,去县令,听天下自为治乱安危 ”的上古三代之社会情形。这与老子所向往的 “小国寡民 ”的社会理想是一致的,老子 “为无为,则无不治 ”的思想,在邓牧这里得到了完全的反映。邓牧一生隐逸飘摇,不涉官场,正是对 “无为”思想的深刻认识与实践。

邓牧在文学创作上对道家思想的运用和发挥

道家追求自然的思想运用到文学风格上,就表现为清新亮丽之感。庄子将这种文风发扬到极致,后人评论说:“用艺术形象来阐明哲学道理,是 《庄子》 的一大特色 。……从理论意识来说,庄子这一派本有‘言不尽意 ’的看法,即逻辑的语言并不能充分地表达思想。与此相关,在表现手法上,许多篇章,如 《逍遥游》、《人间世》、《德充符》、《秋水》,几乎都是用一连串的寓言、神话 、虚构的人物故事联缀而成,把作者的思想融化在这些故事和其中人物、动物的对话中,这就超出了以故事为例证的意义。而且,作者的想象奇特而丰富,古今人物、骷髅幽魂、草虫树石、大鹏小雀,无奇不有,千汇万状,出人意表,迷离荒诞,使文章充满了诡奇多变的色彩。”这种风格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学到的,必须靠思想的长期积淀,对世事的理解,对人生的彻悟升华。初读邓牧之文,这种感觉就油然而生,没有一丝一毫的做作之感,没有一丝一毫的艰难晦涩,没有儒家思想的压抑,完全是以一种轻松活泼的心情畅游在天地万物之间,在极其舒适的心境下领略道家的向往自然的境界。

邓牧谈到自己对人生、理想、世事时,都用了极其言简意赅的故事、比喻,让我们很容易从中探求到做人做事的道理与原则。如《楚佞鬼》、《越人遇狗》、《宝说》、《名说》 等篇,都与庄子有相似之感。在《越人遇狗》这一则短短的讽刺小品中,邓牧把元朝统治者暗喻为 “狗”,揭露了它的贪婪残忍性。从越人与 “狗”妥协所造成的悲惨后果,他得出“人” 和“狗”不能妥协、丝毫不能放松对“狗”的警惕的结论。在《宝说》 这则小品文里,邓牧用“宝”来比喻人才,认为人才总是深藏于社会角落之中,只要努力去发掘,总会露出来的。在这里,披着故事外衣的轻松的小品却蕴含着邓牧对黑暗现实的批判和揭露。其实,这正是我们理解邓牧思想的重要之处,长期以来,我们都认为道家思想是出世的,是消极回避的,其实不然。道家思想是用另一种眼光和视角来分析时势,做出对时势的回应。这种思想不与时势发生直接冲突,用一种平缓和平的方式来解决,也就是说,道家与儒家、法家对现世问题的解决方式是不同的,但绝不能否定道家思想的入世性。邓牧深深理解了道家思想的本意,运用寓言故事、轻松的笔调针灸时势,鞭笞腐败的统治阶级,达到了批判社会的目的。

“言不尽意 ”与“得意忘言 ”是庄子文风的一个最大特点,读庄子之书,我们常有一种似懂非懂之感,但是其中的深意却给我们留下了永远的想像与回忆。这一风格亦为邓牧所继承,对此他有一段经典性的论述:“书所载者, 古人之粗,所不可载者,古人之精,粗为言精为心也,今诚有志于古,乃嗜其粗,而忽其精,泥其书而不得其心,所谓友而不心,面友尔敢以为君规”。

“言不尽意”与“得意忘言”,其实就是道家思想“无”的具体表现,得到的、能表达出来的不一定是真的、正确的,反而那些不能够完全表达出来的才是真正的内涵。所以邓牧由此出发,对“言不尽意”与“得意忘言”又作了一番论述:“然余谓君无志于道则巳,苟有志,书亦累也 。比见世读书者,四方万里无所不通,上下数千载无所不闻 。归而求其本心,则虚焉者寡矣。圣人之道遂为绝学可叹也,愿君悉素所蕴于无何有之乡,然后即方寸之地朝而辟焉,暮而涤焉,使介然之有不得累乎其中,君益矣,颜子始好学,终坐忘唯道,集虚盖深造自得之妙,颜何人哉。”

在这一段论述中,邓牧从老子提出的“无”的思想出发,认为古人之书只是为后人留下的方法和路径,而不是唯一的、一成不变的思想,读书要做到“得意忘言”。这种得意忘言的认识,正是对道家思想深刻理解的发挥,其思辨性正如老子的道一样,既准确地表达了自己的见解,又留有广阔的拓展空间。

不仅如此,从邓牧的其它文学作品中我们也可以看出道家思想对其创作的影响,其《九锁山十咏云根石》写道:“浮云无定姿,灭没须臾间。一朝化顽石,千古遗空山。天地亦幻物,谁能诘其端。”在这首诗中,作者崇尚的道家思想溢于言表,对人生、对世事的心情也可见一斑。在其它的诗文中邓牧同样表达了蔑视功名利禄,忘乎一切的人生态度。他说:“人生行乐耳,何必千秋万岁名。”道家思想贵在“无”,“无”就是人生的最高追求,就是世事的最终形式,就是社会的最佳形态,这些对邓牧的影响是非常深刻的,在邓牧的思想中也表现得最为突出。

邓牧异端思想的道家渊源

邓牧在中国古代思想史上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其异端思想,也是为大多数人所津津乐道的,而这种异端思想的渊源正是道家思想。所谓异端,也只是指与统治阶级的御用思想相背,与占统治地位的意识形成不相一致 。邓牧正是用一种站在外围透视社会而得出的观点,正像他自称 “三教外人”一样,他认为自己超脱了身处的社会,因此对问题看得更加清楚,分析更加透彻。而这种异端思想也正是他思想的精华所在。

道家追求自然,崇尚无为,要求人不要对自然有所改变,并将其用于政治、社会和人生,在政治上要求无为,在社会上要求和谐,在人生上强调个人的价值、生命的珍贵等,这几个方面与儒家所讲的等级尊卑、礼教思想是不相通的。例如魏晋时期的玄学家们为了表示自己对政权的嫉恨,与当权者势不两立,就从装束上、生活上表现出放荡不羁的情形,这是不能为深受儒家思想影响的世俗所能接受的,所以将他们称为“异端 ”。从以上论述可以看出,邓牧在政治、社会和人生方面的思想与传统儒家思想也有很大差别,他不与当权者合作,对传统的思想进行极度的讽刺与批判,被指斥为 “异端 ”思想实在是意料之中的。

道家思想产生于春秋之世,其时社会混战不休,礼制淆乱,统治者不问民生,只是追求奢侈淫逸的生活,老子生当其时,又作为史官,看到了周王室腐败堕落的形象,因此,他对这种现象提出批评,要求统治者不要过度剥削人民,要求不要纷争,不要剥削,以期达到长久的社会稳定与和谐,并将一切社会动乱的源由归结到无止境的嗜欲与争夺。邓牧所生活的时代也是战乱不定,民生痛苦,因而他能够感受到老子当时的思想,能够体会到道家思想解决现实问题的深意,于是提出了一个与众人大相径庭的解决之道,但在当时却被指斥为异端思想。邓牧的异端思想主要体现在《君道》和《吏道》两篇文章里,在文章中,他对君主和官吏以及专制社会进行了批判,他对上古三代社会作了详尽的描述:“饭粝梁,啜藜藿,饮食未侈也;夏葛衣,冬鹿裘,衣服未备也;土阶三尺,茆茨不翦,宫室未美也;为衢室之访,为总章之听,故曰‘皇帝清问下民 ’,其分未严也。”在这里,邓牧描述了一个不追求物质生活、 众生平等的社会。但这种思想却遭到了许多人的批判,认为邓牧的思想是倒退的,是跟不上时代潮流的,其实这正是道家思想的体现。道家不追求奢华,不以物累,是一种极高的思想境界。要求皇帝清问下民,就是要摆脱传统礼教的束缚,要求平等 。

儒家要求正名,认为“名不正,则言不顺”,以此建立起一套名教体系,为历代政权所沿用。为了正名,不惜牺牲一切为代价。而道家则正好与此相反,魏晋时期的玄学家提出的“越名教而任自然”,就是这种思想的体现。邓牧继承了这种思想,他在讲到三代时期的社会时指出:“尧让许由而许由逃,舜让石户之农,而石户之农入海,终身不反,其位未尊也。”之所以“位未尊”,归根结底还是名未正,名未正,故没有人为权利所争,既不争权夺利,因而社会秩序稳定,“今夺人之所好,聚人之所争”的社会现象正是由名而起,他不主张用一套严密的礼制体系来区分不同的阶层,这样做,既能达到众生平等,又不致引起社会纷争与动乱。当然,人类社会中各种不同的等级层次不是人为因素所致,而是社会历史发展的趋势使然,是人类社会的必定选择。不过,也不能因此而认为邓牧想逆潮流而动,想与社会的发展趋势相背。他只是想表达对社会现实的不满,想在历史中找到一种较理想的社会原型,而在他所处的时代中,不可能提出更好的解决办法,只能寄希望于一种近似空想的社会模式之中。

邓牧对专制社会进行的批判,显然是受道家思想影响而致。老子在其著作中设计了一种鸡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的小国寡民社会,庄子也提出了“至德之世”的设想,邓牧批判了当时的社会,也构想了自己心中的理想社会模式,即“废有司,去县令,听天下自为治乱安危”,与老庄的社会模式大同小异 。因此,完全可以肯定,邓牧批判专制社会的思想渊源正是道家思想。

综上所述,我们可以看出邓牧尽管自称“三教外人”,但是其思想深处却是道家思想,为什么如此呢!这正是其立足社会却又无能为力的一种矛盾心理反映。他自称为“三教外人”,大概只是想表达自己对当时社会现实的不满,不愿与其他人为伍,尤其是不愿意与蒙古统治者合作,借此发泄自己的愤懑与不满情绪;他想解决社会现实问题,却又不得施展,只能在一种理想的社会中去实现自己的抱负。换句话说,他想借助道家思想超脱现世社会,却无法超脱,因为道家思想本身也是一种治世方式。在邓牧的思想中,我们看到了现实与他理想的差距,期盼改革社会却又无可奈何的困惑。这种反差极大的思想,正是道家思想的反映,正是邓牧对道家思想的透彻理解,并进一步证明了道家思想是邓牧思想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

生平

哲学思想

猜你喜欢
无题·凤尾香罗薄几重

凤尾香罗薄几重,碧文圆顶夜深缝。

扇裁月魄羞难掩,车走雷声语未通。

曾是寂寥金烬暗,断无消息石榴红。

斑骓只系垂杨岸,何处西南任好风。(任 一作:待)

日长简仲咸

日长何计到黄昏,郡僻官闲昼掩门。

子美集开诗世界,伯阳书见道根源。

风飘北院花千片,月上东楼酒一罇。

不是同年来主郡,此心牢落共谁论。

无衣
先秦佚名

岂曰无衣?七兮。不如子之衣,安且吉兮。

岂曰无衣?六兮。不如子之衣,安且燠兮。

忆故人·烛影摇红
宋代王诜

烛影摇红,向夜阑,乍酒醒、心情懒。尊前谁为唱《阳关》,离恨天涯远。

无奈云沉雨散。凭阑干、东风泪眼。海棠开后,燕子来时,黄昏庭院。

从军诗五首·其一
两汉王粲

从军有苦乐,但问所从谁。

所从神且武,焉得久劳师。

相公征关右,赫怒震天威。

一举灭獯虏,再举服羌夷。

西收边地贼,忽若俯拾遗。

陈赏越丘山,酒肉逾川坻。

军中多饫饶,人马皆溢肥。

徒行兼乘还,空出有余资。

拓地三千里,往返速若飞。

歌舞入邺城,所愿获无违。

昼日处大朝,日暮薄言归。

外参时明政,内不废家私。

禽兽惮为牺,良苗实已挥。

窃慕负鼎翁,愿厉朽钝姿。

不能效沮溺,相随把锄犂。

孰览夫子诗,信知所言非。

清平乐·留人不住

留人不住,醉解兰舟去。一棹碧涛春水路,过尽晓莺啼处。

渡头杨柳青青,枝枝叶叶离情。此后锦书休寄,画楼云雨无凭。

定西番·海燕欲飞调羽

海燕欲飞调羽。萱草绿,杏花红,隔帘拢。

双鬓翠霞金缕,一枝春艳浓。楼上月明三五,琐窗中。

编集拙诗成一十五卷因题卷末戏赠元九李二十

一篇长恨有风情,十首秦吟近正声。

每被老元偷格律,苦教短李伏歌行。

世间富贵应无分,身后文章合有名。

莫怪气粗言语大,新排十五卷诗成。

小重山·三山与客泛西湖

绿涨连云翠拂空。十分风月处,著衰翁。垂杨影断岸西东。君恩重,教且种芙蓉。

十里水晶宫。有时骑马去,笑儿童。殷勤却谢打头风。船儿住,且醉浪花中。

登西台恸哭记
宋代谢翱

  始,故人唐宰相鲁公,开府南服,余以布衣从戎。明年,别公漳水湄。后明年,公以事过张睢阳庙及颜杲卿所尝往来处,悲歌慷慨,卒不负其言而从之游。今其诗具在,可考也。

  余恨死无以藉手见公,而独记别时语,每一动念,即于梦中寻之。或山水池榭,云岚草木,与所别之处及其时适相类,则徘徊顾盼,悲不敢泣。又后三年,过姑苏。姑苏,公初开府旧治也,望夫差之台而始哭公焉。又后四年,而哭之于越台。又后五年及今,而哭于子陵之台。

  先是一日,与友人甲、乙若丙约,越宿而集。午,雨未止,买榜江涘。登岸,谒子陵祠;憩祠旁僧舍,毁垣枯甃,如入墟墓。还,与榜人治祭具。须臾,雨止,登西台,设主于荒亭隅;再拜,跪伏,祝毕,号而恸者三,复再拜,起。又念余弱冠时,往来必谒拜祠下。其始至也,侍先君焉。今余且老。江山人物,睠焉若失。复东望,泣拜不已。有云从南来,渰浥浡郁,气薄林木,若相助以悲者。乃以竹如意击石,作楚歌招之曰:“魂朝往兮何极?莫归来兮关塞黑。化为朱鸟兮有咮焉食?”歌阕,竹石俱碎,于是相向感唶。复登东台,抚苍石,还憩于榜中。榜人始惊余哭,云:“适有逻舟之过也,盍移诸?”遂移榜中流,举酒相属,各为诗以寄所思。薄暮,雪作风凛,不可留,登岸宿乙家。夜复赋诗怀古。明日,益风雪,别甲于江,余与丙独归。行三十里,又越宿乃至。

  其后,甲以书及别诗来,言:“是日风帆怒驶,逾久而后济;既济,疑有神阴相,以著兹游之伟。”余曰:“呜呼!阮步兵死,空山无哭声且千年矣!若神之助固不可知,然兹游亦良伟。其为文词因以达意,亦诚可悲已!”余尝欲仿太史公著《季汉月表》,如《秦楚之际》。今人不有知余心,后之人必有知余者。于此宜得书,故纪之,以附季汉事后。

  时,先君登台后二十六年也。先君讳某字某,登台之岁在乙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