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尾香罗薄几重,碧文圆顶夜深缝。
扇裁月魄羞难掩,车走雷声语未通。
曾是寂寥金烬暗,断无消息石榴红。
斑骓只系垂杨岸,何处西南任好风。(任 一作:待)
按宋张邦基《墨庄漫录》中所述,吴彩鸾是成都的一位道姑,但早此说法之前,人们已经给吴彩鸾附会了很多美丽的传说,以至于这位多才的女书法家渐渐演变成了神话中的仙女。
唐裴铏的《传奇·文箫》里说吴彩鸾隐居在成都附近西山,后来她从西山下来,邂逅并嫁给了贫苦书生文箫。文箫家贫不能自给,她和文箫同甘共苦,彩鸾每天写韵书一部,让文箫售以度日。居十年,各跨一虎飞升。在唐末道教学者杜光庭改编在《仙传拾遗》里,吴彩鸾又被赋予了跨虎女仙的神秘形象:彩鸾是三国时吴西安令吴猛之女。时有得道之士丁义,授吴猛以道法。彩鸾师事于丁义之女秀英,道法亦深。有金陵文箫,寄寓于洪州之帷观。八月十五日为许真君上升之日,该观士女云集,连袂踏歌,谓之“酬愿”。文箫忽见一姝,美艳非常,即吴彩鸾。其所踏歌,含以文箫名姓,且有神仙之语,歌云:“若能相伴陟仙坛,应得文箫驾彩鸾,自有绣襦并甲帐,琼台不怕雪霜寒。”文箫甚觉奇异,遂尾随其后。入松林,所居如官府,侍卫环列,文箫再三问其故,彩鸾曰:“此不可轻泄,吾当为子受祸矣。”言后片刻,果然有黄衣使者降临告曰:“吴彩鸾为私欲泄天机,谪为民妻一纪!”彩鸾遂与文箫结为连理。其后俱乘虎入于越王山中,道成升天,后人誉为“神仙眷属”。这两段优美浪漫的传奇都歌颂了吴彩鸾对爱的矢志不渝。
始,故人唐宰相鲁公,开府南服,余以布衣从戎。明年,别公漳水湄。后明年,公以事过张睢阳庙及颜杲卿所尝往来处,悲歌慷慨,卒不负其言而从之游。今其诗具在,可考也。
余恨死无以藉手见公,而独记别时语,每一动念,即于梦中寻之。或山水池榭,云岚草木,与所别之处及其时适相类,则徘徊顾盼,悲不敢泣。又后三年,过姑苏。姑苏,公初开府旧治也,望夫差之台而始哭公焉。又后四年,而哭之于越台。又后五年及今,而哭于子陵之台。
先是一日,与友人甲、乙若丙约,越宿而集。午,雨未止,买榜江涘。登岸,谒子陵祠;憩祠旁僧舍,毁垣枯甃,如入墟墓。还,与榜人治祭具。须臾,雨止,登西台,设主于荒亭隅;再拜,跪伏,祝毕,号而恸者三,复再拜,起。又念余弱冠时,往来必谒拜祠下。其始至也,侍先君焉。今余且老。江山人物,睠焉若失。复东望,泣拜不已。有云从南来,渰浥浡郁,气薄林木,若相助以悲者。乃以竹如意击石,作楚歌招之曰:“魂朝往兮何极?莫归来兮关塞黑。化为朱鸟兮有咮焉食?”歌阕,竹石俱碎,于是相向感唶。复登东台,抚苍石,还憩于榜中。榜人始惊余哭,云:“适有逻舟之过也,盍移诸?”遂移榜中流,举酒相属,各为诗以寄所思。薄暮,雪作风凛,不可留,登岸宿乙家。夜复赋诗怀古。明日,益风雪,别甲于江,余与丙独归。行三十里,又越宿乃至。
其后,甲以书及别诗来,言:“是日风帆怒驶,逾久而后济;既济,疑有神阴相,以著兹游之伟。”余曰:“呜呼!阮步兵死,空山无哭声且千年矣!若神之助固不可知,然兹游亦良伟。其为文词因以达意,亦诚可悲已!”余尝欲仿太史公著《季汉月表》,如《秦楚之际》。今人不有知余心,后之人必有知余者。于此宜得书,故纪之,以附季汉事后。
时,先君登台后二十六年也。先君讳某字某,登台之岁在乙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