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尾香罗薄几重,碧文圆顶夜深缝。
扇裁月魄羞难掩,车走雷声语未通。
曾是寂寥金烬暗,断无消息石榴红。
斑骓只系垂杨岸,何处西南任好风。(任 一作:待)
手迹与成就
传世书迹有《罗池庙碑》、《游道林岳麓寺诗》、《柳州石井铭》等。《罗池庙碑》,唐长庆元年(821)正月立。韩愈撰、沈传师书、陈曾篆额。旧在广西柳州,久佚。仅清何绍基藏宋拓孤本传世。日本博文堂有珂罗版影印本。此碑书法秀润妍美,清劲有神,字型虽瘦,然筋而藏肉,略无枯瘠之态,极为可爱。唐代后期是书法的萧条时期,但以沈传师为代表的“矫肥”派,显然多少也给沉闷的书坛带来一些活力,也给柳公权创“柳体”提供了宝贵的经验。
与柳公权书法的比较
楷书《柳州罗池庙碑》为沈传师53岁时所书,碑文由大文学家韩愈撰写,纪念颂扬柳宗元被贬任柳州刺史所做的政绩。碑立于罗池庙内,碑石早已不存,至于何年遭毁,现无从查考,今所见拓本乃据清何绍基旧藏宋拓孤本一册影印。浏览此碑书法,气息清劲圆润、骨法神健,结字虽较为瘦削,然挺健秀朗,肉藏于筋,略无枯瘠之垢病。乍一看,近似柳(公权)书,但细察与柳书有着根本的区别,那就是柳书中宫过于内敛,紧缩得让人心中发慌,沈书却无此特征,虽然中宫也稍作内敛,但总体来说,还是属于较宽松的。另一个与柳书不同点即在结构上,沈氏书法结体多呈左低右高势,且略向右欹侧,当然,此碑书法也确实存在与柳氏书法相同的地方,其中竖弯钩、点、撇、捺、悬针竖等用笔和一些字的结体如“言“字旁,“诏”、“柳”、“师”、“不”等与柳书如出一辙,究竟是谁影响了谁?请看王铎跋此拓本的一句话“沈书寡觌,本虞永兴,柳诚悬、欧率更,合为一家”。如果王铎的话可信,显然沈师承了柳,然据《旧唐书》柳公权本传推测,柳(公权)小于沈传师九岁,同时,本传有一段话也耐人寻味,“公权初学王书,遍阅近代笔法,体势劲媚,自成一家”。说不定这“近代笔法”里就包括沈传师在内。如捡柳书《李晟碑》与《罗池庙碑》对照,用笔与结字即颇为仿佛。看来王铎的沈“本”柳公权是要打折扣的。黄鲁直在论唐代书法时,曾说“唐初字学劲健得晋宋风,开元后变为肥厚,元和后柳、沈之徒复尚清劲”。可见柳、沈都是力“矫肥厚之病”以尚“清劲”为美的书家,若用今天的话来说,在当时柳、沈都是极富有创新精神的书家。这样看来,柳、沈书风的相近也就不足为怪了。
始,故人唐宰相鲁公,开府南服,余以布衣从戎。明年,别公漳水湄。后明年,公以事过张睢阳庙及颜杲卿所尝往来处,悲歌慷慨,卒不负其言而从之游。今其诗具在,可考也。
余恨死无以藉手见公,而独记别时语,每一动念,即于梦中寻之。或山水池榭,云岚草木,与所别之处及其时适相类,则徘徊顾盼,悲不敢泣。又后三年,过姑苏。姑苏,公初开府旧治也,望夫差之台而始哭公焉。又后四年,而哭之于越台。又后五年及今,而哭于子陵之台。
先是一日,与友人甲、乙若丙约,越宿而集。午,雨未止,买榜江涘。登岸,谒子陵祠;憩祠旁僧舍,毁垣枯甃,如入墟墓。还,与榜人治祭具。须臾,雨止,登西台,设主于荒亭隅;再拜,跪伏,祝毕,号而恸者三,复再拜,起。又念余弱冠时,往来必谒拜祠下。其始至也,侍先君焉。今余且老。江山人物,睠焉若失。复东望,泣拜不已。有云从南来,渰浥浡郁,气薄林木,若相助以悲者。乃以竹如意击石,作楚歌招之曰:“魂朝往兮何极?莫归来兮关塞黑。化为朱鸟兮有咮焉食?”歌阕,竹石俱碎,于是相向感唶。复登东台,抚苍石,还憩于榜中。榜人始惊余哭,云:“适有逻舟之过也,盍移诸?”遂移榜中流,举酒相属,各为诗以寄所思。薄暮,雪作风凛,不可留,登岸宿乙家。夜复赋诗怀古。明日,益风雪,别甲于江,余与丙独归。行三十里,又越宿乃至。
其后,甲以书及别诗来,言:“是日风帆怒驶,逾久而后济;既济,疑有神阴相,以著兹游之伟。”余曰:“呜呼!阮步兵死,空山无哭声且千年矣!若神之助固不可知,然兹游亦良伟。其为文词因以达意,亦诚可悲已!”余尝欲仿太史公著《季汉月表》,如《秦楚之际》。今人不有知余心,后之人必有知余者。于此宜得书,故纪之,以附季汉事后。
时,先君登台后二十六年也。先君讳某字某,登台之岁在乙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