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尾香罗薄几重,碧文圆顶夜深缝。
扇裁月魄羞难掩,车走雷声语未通。
曾是寂寥金烬暗,断无消息石榴红。
斑骓只系垂杨岸,何处西南任好风。(任 一作:待)
严震出身于务农世家,其家族凭借财物在乡里闻名。至德、乾元年间(756年—760年)以后,严震多次拿出家财来资助驻边军队,授任梓州长史、王府咨议参军。东川节度判官韦收向剑南节度使严武推荐严震的才能,于是授任合州长史。严武移兵西川时,任命严震为押衙,后改任恒王府司马。严武由于和严震是同宗族的缘故,因而将军府中的事务大多委托给他办理。后来历任卫尉、太常少卿。
严武死后,严震免官还乡。东川节度使上奏任命他为渝州刺史,由于生病免职。山南西道节度使再次上奏任命他为凤州刺史,加任侍御史,适逢母亲丧事免职。后恢复原职,仍任兴、凤两州团练使,多次加任开府仪同三司,兼任御史中丞。严震为政清明严格,兴利除害,受到远近人们称赞。
建中初年(780年),司勋郎中韦桢担任山、剑黜陟使,推荐严震的理事及品行在山南为第一,唐德宗李适特别赐予上下考,封为郧国公。严震在凤州十四年,具有才能公正严格不改。
建中三年(782年),替代贾耽担任梁州刺史,兼任御史大夫、山南西道节度观察等使。等到朱泚偷袭京城,李怀光在咸阳屯兵,与朱泚配合。朱泚令心腹穆庭光、宋瑗等人带着白书引诱严震一起反叛,严震聚集众人将穆庭光等人杀死。此时李怀光与叛军联合,唐德宗想转移到山南。严震听说后马上行动,派遣官吏快马呈表到奉天迎接唐德宗,令大将张用诚率兵五千人到周至迎接护驾,唐德宗听说后很高兴。不久张用诚被叛军所引诱,想阴谋反叛,朝廷对他忧虑。此时严震又派牙将马勋前来迎候,唐德宗临轩召马勋对他说明此事,马勋答道:“臣请求立刻去山南领取节度使符去召见张用诚,如果不接受召见,臣就斩其首献上。”唐德宗高兴地说:“你什么时候回来?”马勋约定时间,唐德宗勉励慰劳他。马勋得到严震的符,于是请求以五名壮兵与他同行。已经走出骆谷,张用诚认为马勋还不知道自己谋略,于是派数百名骑兵迎候马勋,马勋和同来兵士在驿舍休息,张用诚左右侍卫威武森严。马勋先收集柴草在驿舍外点火燃烧,军士们都争着去扑灭。马勋于是不慌不忙从怀里拿出使符对张用诚展示说:“大夫召见你。”张用诚慌忙起身想逃,壮兵从背后绑住他的手将其抓获。不料张用诚的儿子从后面拔刀砍马勋,马勋的左右挡住他的手臂,刀落下不重,马勋的头轻微受伤。于是杀死他的儿子,将张用诚摔在地上,壮兵坐在他肚子上,用刀尖抵住他的喉咙说:“出声即死!”马勋走近军营,军士们都已经披甲持刀。马勋大声说:“你们的父母都在梁州,今天舍弃他们,想跟从用诚反叛,有什么好处?只有灭绝你们的宗族!大夫派我来抓张用诚,不涉及你们,你们还想干什么呢?”众军士都害怕听从。于是将张用诚绑上押送到州,严震将其乱棍打死,提拔他的副将,率领兵马去迎候唐德宗。马勋率先骑马走在队伍前面,误差了半天,唐德宗非常担忧,等到马勋赶来,唐德宗喜笑颜开。第二天,乘马车从奉天出发,等到进入骆谷,李怀光派数百名骑兵来袭击,依靠山南的兵马将敌兵击退,使唐德宗舆驾没有紧急时态的担忧。不久加任严震为检校户部尚书,赐予实封二百户。
同年三月,唐德宗到梁州。山南此地贫困,粮食供给困难,宰臣商议恳请唐德宗去成都府。严震上奏说:“山南与京畿相接壤,李晟正在图谋收复,凭借六军的声援。如果去西川,则李晟看不见收复的日期。期望皇上仔细考虑。”商议没有结果,李晟送上表来,恳请驻军梁、汉,以图谋收复,众人商议才停止。梁、汉之间地域,人们还是处于刀耕火种,以采集稆为生。虽然有十五个郡,但税赋还不如中原三个县。自从安、史之乱后,此地常被山贼抢掠,人口流散大半。等到六师驻扎此地,严震设法规劝课税,聚集财富,以供应时局。民众也没有达到厌烦的程度,使税赋供应很多而没有缺乏。同年六月,收复京城,严震率兵马回到京师,进位检校尚书左仆射。朝廷下诏,任命严震为兴元尹,赐予实封二百户。
贞元元年(785年)十一月,唐德宗在南郊祭祀先帝,严震进入朝廷陪同祭祀。
贞元十一年(795年)二月,加授同平章事。
贞元十五年(799年)六月,严震去世,终年七十六岁,唐德宗停止上朝三天,追赠太保,谥号忠穆,赐予布帛、米粟不等。等到丧事举行,令百官依次到他家吊唁。
始,故人唐宰相鲁公,开府南服,余以布衣从戎。明年,别公漳水湄。后明年,公以事过张睢阳庙及颜杲卿所尝往来处,悲歌慷慨,卒不负其言而从之游。今其诗具在,可考也。
余恨死无以藉手见公,而独记别时语,每一动念,即于梦中寻之。或山水池榭,云岚草木,与所别之处及其时适相类,则徘徊顾盼,悲不敢泣。又后三年,过姑苏。姑苏,公初开府旧治也,望夫差之台而始哭公焉。又后四年,而哭之于越台。又后五年及今,而哭于子陵之台。
先是一日,与友人甲、乙若丙约,越宿而集。午,雨未止,买榜江涘。登岸,谒子陵祠;憩祠旁僧舍,毁垣枯甃,如入墟墓。还,与榜人治祭具。须臾,雨止,登西台,设主于荒亭隅;再拜,跪伏,祝毕,号而恸者三,复再拜,起。又念余弱冠时,往来必谒拜祠下。其始至也,侍先君焉。今余且老。江山人物,睠焉若失。复东望,泣拜不已。有云从南来,渰浥浡郁,气薄林木,若相助以悲者。乃以竹如意击石,作楚歌招之曰:“魂朝往兮何极?莫归来兮关塞黑。化为朱鸟兮有咮焉食?”歌阕,竹石俱碎,于是相向感唶。复登东台,抚苍石,还憩于榜中。榜人始惊余哭,云:“适有逻舟之过也,盍移诸?”遂移榜中流,举酒相属,各为诗以寄所思。薄暮,雪作风凛,不可留,登岸宿乙家。夜复赋诗怀古。明日,益风雪,别甲于江,余与丙独归。行三十里,又越宿乃至。
其后,甲以书及别诗来,言:“是日风帆怒驶,逾久而后济;既济,疑有神阴相,以著兹游之伟。”余曰:“呜呼!阮步兵死,空山无哭声且千年矣!若神之助固不可知,然兹游亦良伟。其为文词因以达意,亦诚可悲已!”余尝欲仿太史公著《季汉月表》,如《秦楚之际》。今人不有知余心,后之人必有知余者。于此宜得书,故纪之,以附季汉事后。
时,先君登台后二十六年也。先君讳某字某,登台之岁在乙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