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尾香罗薄几重,碧文圆顶夜深缝。
扇裁月魄羞难掩,车走雷声语未通。
曾是寂寥金烬暗,断无消息石榴红。
斑骓只系垂杨岸,何处西南任好风。(任 一作:待)
高中探花无官职
邓洵美其貌不扬,背伛偻,人称邓驮。晋见后汉帝刘知远,因貌丑没有得到礼遇
出生于星子镇的邓洵美天资聪慧,群览百书博学多才。后汉乾祐二年(950年),邓洵美取进士第三名,即为探花。原本以为能以胸中韬略为朝廷效劳,当他信心满怀地晋见后汉帝刘知远,却因为其貌不扬、背伛偻而遭到刘知远的冷遇,未授以职。抱负难展的邓洵美只好离开后汉都城开封,南归家乡。行至长沙时,被湖南节度使周行逢所知,周行逢听闻过邓洵美的才能和名气,便想聘其为官。可是当邓洵美来到他的官府,周行逢见到邓洵美个矮背驼就心生不满,仅授幕府巡官(相当于现在军队的参谋),此后也一直没有重用过他。
其实邓洵美虽然其貌不扬,却是才高八斗之人。当时湖南有个大学问家叫朱昂,由于读书多,世人都称他为“朱万卷”。就是这个朱万卷在与邓洵美相识之后,自愧不如,对邓洵美的诗文才气大加推崇。
不久,邓洵美的同年好友李昉来湖南看望邓洵美。李昉是与邓洵美是同榜进士,宋代著名学者,主编了《太平御览》、《文苑英华》和《太平广记》三部巨著。
两个昔日的同窗好友见面,感慨良多。李昉见邓洵美落落寡欢、意志消沉,不禁为这位同榜高才感到惋惜。两人秉灯夜谈,依依难舍,临别之时李昉写诗一首赠与邓洵美。诗曰:“忆昔词场共着鞭,当时莺谷喜同迁。关山契阔三千里,音讯稀疏二十年。君遇知己依玉帐,我无才藻步花砖。时情人事堪惆怅,天外相逢一泫然。”诗中既有与好友结交的美好追忆,也有对时事的感慨,更表示了对好友大志难展的惋惜。
李昉南来湘南之时已受到宋太祖的重用,被命为屯田郎中和翰林学士,到后来还做了宰相。邓洵美读了李昉的诗感慨不已,即步李韵和了一首诗,诗曰:“词场几度让长鞭,又向清朝贺九迁。品秩虽然殊此日,岁寒终不改当年。驰名早巳超三院,侍直仍忻步八砖。今日相逢翻自愧,闲吟对酒倍潸然。”诗中既有对朋友高迁的祝贺,也充满了对自己境遇的无奈。千里迢迢南来见邓洵美,除了叙旧情,李昉还有意把邓洵美引见给宋太祖。当李昉临别要邓洵美同车一齐投奔宋朝,却被邓洵美以身体不好为由拒绝了。他宁愿“翻自愧”而守着“岁寒终不改当年”的志向,虽不被重用也甘愿追随不悔。这种事一不贰的节气是封建中国知识分子的可贵,也是他们的可悲。
诗文唱和引杀机
《宋史》载,周行逢“使入诈为山贼,突入官署将洵美杀之,”当时湖湘一带的读书人闻此噩耗,无不为之痛惜。
邓洵美的固执,让李昉徒叹奈何。回到宋朝后,他就把邓洵美的境遇与另一位邓洵美的同榜进士、官至太子少保的王傅说了。
王傅也深为邓洵美才高而不遇明主深感惋惜,便也写了一首诗寄给他。诗曰:衡阳归雁别重湖,衔到同人一纸书。忽见姓名双泪落,不知消息十年余。采衣我已登黄阁,白社君犹葺旧居。南望荆门千里外,暮云重叠满晴虚。
邓洵美与宋朝大臣诗文住来唱和,引起了周行逢的猜疑。周行逢本来是个农民,曾因犯事而被黥面———即在脸上刺过字的犯人。但适逢乱世,周行逢在战场上敢于拼命,不久便掌握了兵权,当上了节度使。周行逢其人疑心最重,常常派出耳目四处打听对自己不利的人,一经发现便立即抓捕杀掉。有一次探子到邵州打探,因无事可报,只好向周行逢报告说,剌史刘光委经常约人饮宴。周行逢听后,竟说刘光委聚众饮酒,一定是想谋反。于是不分青红皂白把刘光委召来杀了。
如此猜忌无度、滥杀无辜的人,当然不会放过李昉与邓洵美的会晤。而邓洵美“性情迂僻,不为人所喜”,更加不会拍马屁讨上级欢喜,因此周行逢总在心里怀疑邓洵美向李昉泄漏自己滥杀无辜等恶劣行径。
不久,周行逢先是把邓洵美贬为易俗场官,随后派人假扮山贼,窜入邓洵美住的馆驿中将其杀害。可惜一代鸿儒就这样毁于残暴之手,当时湖湘一带的读书人闻此噩耗,无不为之痛惜。
宋朝一统岭南后,李昉被宋太祖封为了衡州太守。李昉在衡山常常想起同榜好友邓洵美,他找到邓洵美的墓地后,写了一首诗凭吊:“侯门寂寞非知己,泽国栖遑似旅人。今日向君坟畔过,不幸怀抱暗酸辛。”
始,故人唐宰相鲁公,开府南服,余以布衣从戎。明年,别公漳水湄。后明年,公以事过张睢阳庙及颜杲卿所尝往来处,悲歌慷慨,卒不负其言而从之游。今其诗具在,可考也。
余恨死无以藉手见公,而独记别时语,每一动念,即于梦中寻之。或山水池榭,云岚草木,与所别之处及其时适相类,则徘徊顾盼,悲不敢泣。又后三年,过姑苏。姑苏,公初开府旧治也,望夫差之台而始哭公焉。又后四年,而哭之于越台。又后五年及今,而哭于子陵之台。
先是一日,与友人甲、乙若丙约,越宿而集。午,雨未止,买榜江涘。登岸,谒子陵祠;憩祠旁僧舍,毁垣枯甃,如入墟墓。还,与榜人治祭具。须臾,雨止,登西台,设主于荒亭隅;再拜,跪伏,祝毕,号而恸者三,复再拜,起。又念余弱冠时,往来必谒拜祠下。其始至也,侍先君焉。今余且老。江山人物,睠焉若失。复东望,泣拜不已。有云从南来,渰浥浡郁,气薄林木,若相助以悲者。乃以竹如意击石,作楚歌招之曰:“魂朝往兮何极?莫归来兮关塞黑。化为朱鸟兮有咮焉食?”歌阕,竹石俱碎,于是相向感唶。复登东台,抚苍石,还憩于榜中。榜人始惊余哭,云:“适有逻舟之过也,盍移诸?”遂移榜中流,举酒相属,各为诗以寄所思。薄暮,雪作风凛,不可留,登岸宿乙家。夜复赋诗怀古。明日,益风雪,别甲于江,余与丙独归。行三十里,又越宿乃至。
其后,甲以书及别诗来,言:“是日风帆怒驶,逾久而后济;既济,疑有神阴相,以著兹游之伟。”余曰:“呜呼!阮步兵死,空山无哭声且千年矣!若神之助固不可知,然兹游亦良伟。其为文词因以达意,亦诚可悲已!”余尝欲仿太史公著《季汉月表》,如《秦楚之际》。今人不有知余心,后之人必有知余者。于此宜得书,故纪之,以附季汉事后。
时,先君登台后二十六年也。先君讳某字某,登台之岁在乙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