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尾香罗薄几重,碧文圆顶夜深缝。
扇裁月魄羞难掩,车走雷声语未通。
曾是寂寥金烬暗,断无消息石榴红。
斑骓只系垂杨岸,何处西南任好风。(任 一作:待)
马知节自幼孤苦。宋太宗时,以荫补为供奉官,被赐名知节。他十八岁时,任彭州监兵,因严厉监视众兵,大家像敬畏老将那样敬畏他。后又监潭州兵,当时何承矩为守臣,很是以文雅整饬吏治。马知节仰慕何承矩的处事,因而开始折节读书。
宋太宗雍熙年间,马知节出任博州监军。雍熙三年(986年),辽朝大举入侵,于君子馆之战中击败宋军。在此之前知节修治城池修补战具,储积粮草,官吏百姓认为他多此一举。不久,辽军果然到来,因为宋朝有准备,避开而去。
其后移知定远军。当时,朝廷议论调发河南十三州的百姓运输粮饷,河北转运使樊知古刚好到定远军商议事情,马知节说:“军少粟多,除去腐烂的粟米,还可得到十分之六七。”樊知古同意,果然获得粟米五十万斛,分发给各驻屯大军,于是省却了河南的工役。当时所部百姓入保躲避敌人,士兵有盗窃妇女首饰的,护军只是将其鞭笞遣走。马知节说:“百姓躲避外患而来,反而遭受内寇之祸,这样可以宽恕,那么何以整肃下面呢?”马上下令将其处死。改知深、庆二州,升任西京作坊使。
不久,马知节再知梓州。淳化四年(993年),李顺叛乱,诏令知节与王继恩共同讨伐。王继恩依仗权势按自己的意图放任行事,厌恶马知节不依附自己,派他守彭州,交给他三百名瘦弱之兵,彭州旧有的士兵,全都召回成都。马知节屡次请求增加兵员,没有得到同意。李顺以十多万人攻打彭州城,马知节力战,从清晨到黄昏,士兵大多死亡,他感慨地叹息说:“死于贼人手里,不是勇士。”就横拿着长矛突围而出,将近天亮,援兵来到,又呐喊入城,贼人于是溃退离去。太宗听说后感叹地说:“贼众我寡,马知节不容易抵挡。”授任益州钤辖,加封益、汉九州都巡检使,升内园使。恰逢韩景祐部将刘旰胁迫官兵作乱,接连攻占州县,人数超过二千。知节率领三百军队,追到蜀州,与之战斗,刘旰逃往邛州。马知节说:“贼人攻破邛州,必定乘胜渡江逼迫我军,等到休息后再战,官军虽然是贼人的两倍,追击它也劳累,不如趁其困敝加紧攻击,这样必然击破它。”于是出发。官军在方井镇停留,与刘旰遭遇,杀得贼人无人幸存。
咸平(998年—1003年)初年,掌领登州刺史,又知秦州。秦州曾经以羌人酋长支属二十多人为人质,超过二十四年。马知节说:“羌人也是人,难道不想回家?”将其全部遣回。羌人感激,一直到最后,不再进犯边塞。当时秦州有银矿,年代久远矿物竭尽,但税额没有废除,负责的官吏破产,不足以偿还这笔税额。马知节请求朝廷免除税额,三上奏章,才得到允许。后升任西上阁门使、知益州兼本路转运使。自从乾德年间以后,每年漕运蜀州物资,动辄超过万计。当时征籍富民来负责船运,因漕船沉没而破产的人很多。马知节请求代督漕运以便察看实地而考核漕事,从此蜀人赖以免去祸患。
其后,马知节移知延州兼鄜延驻泊部署。边敌将到,正好是元宵节,就命令张灯启关,接连几晚宴饮欢乐,敌人不能探知底细,就退去。恰逢镇州程德玄政事弛废,调知节代理他的职务。朝廷诏令调发澶、魏六州粮食输往定武,当时军队交战于边境上,马知节说:“粮食到来,这是资助盗窃。”只令在船车所到地方收取,敌人无所得而逃走。
宋真宗在澶渊,当时王超拥有几十万军队屯驻真定,逗留不前进。马知节移文书谴责,王超才出兵,还是以中渡无桥为借口。马知节预先准备渡河的材料,一晚而完成。
景德年中,移知定州,不久,被授为东上阁门使、枢密都承旨,升任签书枢密院事。
“澶渊之盟”签订后,天下平安无事,大臣言符瑞吉祥之事,但马知节每每不以为然,他曾经说:“天下虽然安定,但不可以忘战去兵。”自己陈述年纪未衰,五七年间还可以被使唤,如果边地有警,愿意参预行动,只要得到副都部署名及几匹良马、一队轻便部队就足够了。真宗表示肯定,因而命令制造钢铁锁子甲赐给他。后进官宣徽北院使,加兼枢密副使。当时王钦若任枢密使,马知节因看不起他的为人,遇事敢于直言,从未曾稍有屈服。每次在朝廷议事,得知王钦若不公正,就当面辱骂他。当时王钦若受真宗的宠爱正盛,马知节更加不肯屈节讨好。
大中祥符七年(1014年),马知节任颍州防御使、知潞州。
天禧(1017年—1021年)初年,移知天雄军,召授宣徽南院使、知枢密院事。因病请求罢免,被任命为彰德军留后、知贝州兼部署。将要赴任,真宗怜悯他瘦弱患病,只命他返回安居。当时上党、大名的百姓已争相来迎接请见。同年八月壬寅日(9月19日),马知节去世,终年六十五岁。临终时,他让家人推辞诏葬(下诏安葬,古代给有勋功大臣的殊荣)。真宗闻讯后,痛切哀悼,追赠侍中,谥号“正惠”。加倍赐予助丧的财物,授其子孙四人为官。
始,故人唐宰相鲁公,开府南服,余以布衣从戎。明年,别公漳水湄。后明年,公以事过张睢阳庙及颜杲卿所尝往来处,悲歌慷慨,卒不负其言而从之游。今其诗具在,可考也。
余恨死无以藉手见公,而独记别时语,每一动念,即于梦中寻之。或山水池榭,云岚草木,与所别之处及其时适相类,则徘徊顾盼,悲不敢泣。又后三年,过姑苏。姑苏,公初开府旧治也,望夫差之台而始哭公焉。又后四年,而哭之于越台。又后五年及今,而哭于子陵之台。
先是一日,与友人甲、乙若丙约,越宿而集。午,雨未止,买榜江涘。登岸,谒子陵祠;憩祠旁僧舍,毁垣枯甃,如入墟墓。还,与榜人治祭具。须臾,雨止,登西台,设主于荒亭隅;再拜,跪伏,祝毕,号而恸者三,复再拜,起。又念余弱冠时,往来必谒拜祠下。其始至也,侍先君焉。今余且老。江山人物,睠焉若失。复东望,泣拜不已。有云从南来,渰浥浡郁,气薄林木,若相助以悲者。乃以竹如意击石,作楚歌招之曰:“魂朝往兮何极?莫归来兮关塞黑。化为朱鸟兮有咮焉食?”歌阕,竹石俱碎,于是相向感唶。复登东台,抚苍石,还憩于榜中。榜人始惊余哭,云:“适有逻舟之过也,盍移诸?”遂移榜中流,举酒相属,各为诗以寄所思。薄暮,雪作风凛,不可留,登岸宿乙家。夜复赋诗怀古。明日,益风雪,别甲于江,余与丙独归。行三十里,又越宿乃至。
其后,甲以书及别诗来,言:“是日风帆怒驶,逾久而后济;既济,疑有神阴相,以著兹游之伟。”余曰:“呜呼!阮步兵死,空山无哭声且千年矣!若神之助固不可知,然兹游亦良伟。其为文词因以达意,亦诚可悲已!”余尝欲仿太史公著《季汉月表》,如《秦楚之际》。今人不有知余心,后之人必有知余者。于此宜得书,故纪之,以附季汉事后。
时,先君登台后二十六年也。先君讳某字某,登台之岁在乙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