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尾香罗薄几重,碧文圆顶夜深缝。
扇裁月魄羞难掩,车走雷声语未通。
曾是寂寥金烬暗,断无消息石榴红。
斑骓只系垂杨岸,何处西南任好风。(任 一作:待)
在唐代,一个道士能够入朝出仕,一定要有内外大臣举荐,得到皇上赏识才行。大历初,吉中孚还俗,以道从儒,成为宰相元载府上的嘉宾。由于“元载自幼嗜学,好属文,性敏惠,博览子史,尤学道书”,天宝初,玄宗崇奉道教,元载得以策入高科。李端在《送吉中孚拜官归楚州》中写道:“初戴莓苔帻,来过丞相宅。满堂归道师,众口称诗伯。”在另一首诗中他又说:“毛遂登门虽异赏,韩非入传滥齐名”;“年少奉亲皆愿达,敢将心事向玄成。”中孚受元载的举荐保奏,征拜为校书郎。与钱起、卢纶等文咏唱和,同游于驸马郭暧之门。大历十年或十一年,登博学宏辞科,一说中书判提萃科。大历十二年,元载以罪诛,因中孚与元载仅系道友诗文之交,并未参与其“侈僭无度,排斥忠良”之举,故未受株连坐累。中孚“贞元初,知制诰,与陆贽、韦执谊、吴通元等同视草。”此说始见于《旧唐书·吴通元传》卷190下,是专对吴通元而言。而吉中孚知制诰是在贞元前,先于吴通元。《中国文学家大辞典》载吉中孚于“建中元年(780)为万年尉,迁司封郎中、知制诰。贞元二年(784)以本官充翰林学士,六月改谏议大夫。”吉、陆、韦、吴都曾充翰林学士,贞元初四人同视草。史载:陆贽长于制诰政论,世称其“榷古扬今,雄文藻思。”韦执谊亦富词藻,而吴通元以文思敏睿为德宗所重,“凡中旨撰述,非通元之笔,无不慊然。”中孚与陆贽等同视草,足见其不仅以诗闻名,而且也是撰拟诏旨的能手。他于文雅之余,亦善理财。“贞元二年(786)迁户部侍郎,判度支两税”,即掌管国家的财政收支与夏、秋两税事务。这与上述“贞元中,吉中孚为翰林学士、户部侍郎,典邦赋”是一致的。在此期间,他曾权判吏部侍郎,为中书舍人。不久,卒于京都。
始,故人唐宰相鲁公,开府南服,余以布衣从戎。明年,别公漳水湄。后明年,公以事过张睢阳庙及颜杲卿所尝往来处,悲歌慷慨,卒不负其言而从之游。今其诗具在,可考也。
余恨死无以藉手见公,而独记别时语,每一动念,即于梦中寻之。或山水池榭,云岚草木,与所别之处及其时适相类,则徘徊顾盼,悲不敢泣。又后三年,过姑苏。姑苏,公初开府旧治也,望夫差之台而始哭公焉。又后四年,而哭之于越台。又后五年及今,而哭于子陵之台。
先是一日,与友人甲、乙若丙约,越宿而集。午,雨未止,买榜江涘。登岸,谒子陵祠;憩祠旁僧舍,毁垣枯甃,如入墟墓。还,与榜人治祭具。须臾,雨止,登西台,设主于荒亭隅;再拜,跪伏,祝毕,号而恸者三,复再拜,起。又念余弱冠时,往来必谒拜祠下。其始至也,侍先君焉。今余且老。江山人物,睠焉若失。复东望,泣拜不已。有云从南来,渰浥浡郁,气薄林木,若相助以悲者。乃以竹如意击石,作楚歌招之曰:“魂朝往兮何极?莫归来兮关塞黑。化为朱鸟兮有咮焉食?”歌阕,竹石俱碎,于是相向感唶。复登东台,抚苍石,还憩于榜中。榜人始惊余哭,云:“适有逻舟之过也,盍移诸?”遂移榜中流,举酒相属,各为诗以寄所思。薄暮,雪作风凛,不可留,登岸宿乙家。夜复赋诗怀古。明日,益风雪,别甲于江,余与丙独归。行三十里,又越宿乃至。
其后,甲以书及别诗来,言:“是日风帆怒驶,逾久而后济;既济,疑有神阴相,以著兹游之伟。”余曰:“呜呼!阮步兵死,空山无哭声且千年矣!若神之助固不可知,然兹游亦良伟。其为文词因以达意,亦诚可悲已!”余尝欲仿太史公著《季汉月表》,如《秦楚之际》。今人不有知余心,后之人必有知余者。于此宜得书,故纪之,以附季汉事后。
时,先君登台后二十六年也。先君讳某字某,登台之岁在乙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