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长恨有风情,十首秦吟近正声。
每被老元偷格律,苦教短李伏歌行。
世间富贵应无分,身后文章合有名。
莫怪气粗言语大,新排十五卷诗成。
有一个富翁,年纪大了,他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
他回顾一生,想想有什么未了之事,忽然想到在保险柜里,还有很多亲戚朋友的借据。这些钱已经借出多年,那些亲友依然贫困。
为让子孙避免日后的困扰,富翁决定在临终前,自己处理这批债务。
他约集了所有欠债的亲友,自己倚在床边的靠背上,床前摆着取暖的炭炉,炉火烧得正旺。
富翁手拿大叠借据,对欠债的亲友说:“我自知时日不多,也知道你们没有能力偿还欠我的钱。为了避免困扰,今天,你们只要真心说一句感激的话,我就把借据当面烧掉,从此两不相欠。”
从欠债最少的开始,第一个人说:“来世我愿做您的仆人,为您打扫庭院。”
富翁将那个人的借据放在炭炉里烧了。
接着,有人说:“来世我将变鸡变狗,为您日夜守候。”
富翁微笑着将那人的借据烧了。
还有人说:“来世我将做牛做马,为您耕田拉车。”
富翁含笑,把一张借据烧了。
又有人说:“来世我愿做您的儿孙,永远孝顺您。”
富翁开怀大笑,烧了借据。
他们一一说出内心感激的话,富翁也感到满意。到了最后,只剩下一个欠债最多的人,他诚惶诚恐地上前说:“来世,我一定要做您的爸爸。”
富翁听了非常生气,反问他:“你为什么不感谢我,反而骂我呢?”
“老爷,您有所不知,这世间一切的债都有还清之日,只有儿女的债是永远还不清的呀。”
富翁笑了,烧掉最后一张借据,在床上安然而逝。
始,故人唐宰相鲁公,开府南服,余以布衣从戎。明年,别公漳水湄。后明年,公以事过张睢阳庙及颜杲卿所尝往来处,悲歌慷慨,卒不负其言而从之游。今其诗具在,可考也。
余恨死无以藉手见公,而独记别时语,每一动念,即于梦中寻之。或山水池榭,云岚草木,与所别之处及其时适相类,则徘徊顾盼,悲不敢泣。又后三年,过姑苏。姑苏,公初开府旧治也,望夫差之台而始哭公焉。又后四年,而哭之于越台。又后五年及今,而哭于子陵之台。
先是一日,与友人甲、乙若丙约,越宿而集。午,雨未止,买榜江涘。登岸,谒子陵祠;憩祠旁僧舍,毁垣枯甃,如入墟墓。还,与榜人治祭具。须臾,雨止,登西台,设主于荒亭隅;再拜,跪伏,祝毕,号而恸者三,复再拜,起。又念余弱冠时,往来必谒拜祠下。其始至也,侍先君焉。今余且老。江山人物,睠焉若失。复东望,泣拜不已。有云从南来,渰浥浡郁,气薄林木,若相助以悲者。乃以竹如意击石,作楚歌招之曰:“魂朝往兮何极?莫归来兮关塞黑。化为朱鸟兮有咮焉食?”歌阕,竹石俱碎,于是相向感唶。复登东台,抚苍石,还憩于榜中。榜人始惊余哭,云:“适有逻舟之过也,盍移诸?”遂移榜中流,举酒相属,各为诗以寄所思。薄暮,雪作风凛,不可留,登岸宿乙家。夜复赋诗怀古。明日,益风雪,别甲于江,余与丙独归。行三十里,又越宿乃至。
其后,甲以书及别诗来,言:“是日风帆怒驶,逾久而后济;既济,疑有神阴相,以著兹游之伟。”余曰:“呜呼!阮步兵死,空山无哭声且千年矣!若神之助固不可知,然兹游亦良伟。其为文词因以达意,亦诚可悲已!”余尝欲仿太史公著《季汉月表》,如《秦楚之际》。今人不有知余心,后之人必有知余者。于此宜得书,故纪之,以附季汉事后。
时,先君登台后二十六年也。先君讳某字某,登台之岁在乙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