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长恨有风情,十首秦吟近正声。
每被老元偷格律,苦教短李伏歌行。
世间富贵应无分,身后文章合有名。
莫怪气粗言语大,新排十五卷诗成。
在皖南山区的牯牛降大山脉,有一条很长很深的峡谷,叫龙池坡。谷底流淌着一条终年不干涸的小溪。小小的、娇柔的小母鱼秀儿就出生在这里。
秀儿往小溪的上游游去。游到一处叫黄梅庵的地方停了下来, 秀儿一抬头,发现溪中的大圆石上坐着一个人。 “你是一个人吗?”秀儿问。这里人迹罕至,秀儿没见过人,但听长辈们说起过这种两条腿的动物。
“是的,我是一个苦命的人。我在等我的姑娘,可是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这有些像自己和邻居的男鱼志远的故事了。
以前,志远一直很有耐心地跟在秀儿身边,寸步不离。秀儿都有些烦他了。有时不耐烦的秀儿朝志远吼道:“你可以,你可以的话,能陪我去天涯海角吗?”
“秀儿,你干吗要去天涯海角呢?我们这儿空气清新,水质优异,幸福生活可以从这儿开始啊!”
秀儿背上包袱就走:“没有谁强逼你,志远,你可以不去的,而我必定是要去的。”
说着,秀儿游出了好远。
山重水复,一波又一波,秀儿游过了九曲十八弯。她有些累了,就躺在一个深一些的水潭里休息。这时秀儿开始怀念家,怀念龙池坡,怀念志远……
秀儿的眼睛和鼻子开始发酸,大滴大滴地开始流泪。
“秀儿,秀儿!”一个轻轻的声音贴着秀儿的耳朵叫着。是志远!秀儿激动地睁开了双眼!这傻小子正风尘仆仆地在秀儿面前傻笑呢!
“你怎么来了?谁叫你来的啊?”
“是你这里叫我来的呀!”志远指指秀儿的心,然后又指指自己的心,也是我这里叫我来的。”
“你再也回不了龙池坡了,志远!怎么办呀?”秀儿有些伤感地说道。
“什么怎么办,你秀儿在哪,我志远就在哪!”
秀儿感觉到了一种幸福。他们过起了一种叫做家的生活。
这期间,秀儿的心里一直没有忘记去天涯海角的事。秀儿开始感觉不到幸福,变得忧郁起来。
“秀,听说天涯海角是古时流放犯人的地方。有人在那里刻了‘天涯海角’的字样。所以,那里称为‘天涯海角’。其实天是没有涯的,也不存在海角。”
秀儿不信,大滴大滴的泪流得更欢。
“秀,只要我们的心贴着心,天天在一起,哪里不是天涯海角呢?!”
秀儿忧郁地看着水流的方向,沉默不语。
“好吧,秀,既然你铁了心要去天涯海角,我陪你去!”
他们互相搀扶着上路了。他们游过秋浦河,从贵池游入了长江。 一路上,志远都在精心地照顾着秀儿。
不幸的是,有一天,就在上海附近,志远为使秀儿避开一艘万吨巨轮旋起的水涡,被另一艘疾驶而过的快艇撞了一下,昏死过去,白白的肚皮朝着天空漂着。
秀儿奋力地游过来,开始大滴大滴地流眼泪。志远醒过来,望着正抱着自己的秀儿说:“秀,对不起了,我可能不能陪你到天涯海角了。马上就要到入海口了,你可千万要小心……”
志远喘着粗气,说完这一段话后,就死了。
秀儿忽觉得天崩地裂,世界一片黑暗。秀儿一直紧紧地拥抱着志远。几天几夜过去了,秀儿已奄奄一息。恍惚中,好像自己正被志远牵着,飞升到了天上,在一片灿烂的云霞里,朝着太阳飞去……
从此,龙池坡开始了另一种传说,一对真正到了天涯海角的爱情鱼,他们的灵魂幻化成一对七彩鸳鸯,在黄梅庵前的水潭里游水嬉戏……
始,故人唐宰相鲁公,开府南服,余以布衣从戎。明年,别公漳水湄。后明年,公以事过张睢阳庙及颜杲卿所尝往来处,悲歌慷慨,卒不负其言而从之游。今其诗具在,可考也。
余恨死无以藉手见公,而独记别时语,每一动念,即于梦中寻之。或山水池榭,云岚草木,与所别之处及其时适相类,则徘徊顾盼,悲不敢泣。又后三年,过姑苏。姑苏,公初开府旧治也,望夫差之台而始哭公焉。又后四年,而哭之于越台。又后五年及今,而哭于子陵之台。
先是一日,与友人甲、乙若丙约,越宿而集。午,雨未止,买榜江涘。登岸,谒子陵祠;憩祠旁僧舍,毁垣枯甃,如入墟墓。还,与榜人治祭具。须臾,雨止,登西台,设主于荒亭隅;再拜,跪伏,祝毕,号而恸者三,复再拜,起。又念余弱冠时,往来必谒拜祠下。其始至也,侍先君焉。今余且老。江山人物,睠焉若失。复东望,泣拜不已。有云从南来,渰浥浡郁,气薄林木,若相助以悲者。乃以竹如意击石,作楚歌招之曰:“魂朝往兮何极?莫归来兮关塞黑。化为朱鸟兮有咮焉食?”歌阕,竹石俱碎,于是相向感唶。复登东台,抚苍石,还憩于榜中。榜人始惊余哭,云:“适有逻舟之过也,盍移诸?”遂移榜中流,举酒相属,各为诗以寄所思。薄暮,雪作风凛,不可留,登岸宿乙家。夜复赋诗怀古。明日,益风雪,别甲于江,余与丙独归。行三十里,又越宿乃至。
其后,甲以书及别诗来,言:“是日风帆怒驶,逾久而后济;既济,疑有神阴相,以著兹游之伟。”余曰:“呜呼!阮步兵死,空山无哭声且千年矣!若神之助固不可知,然兹游亦良伟。其为文词因以达意,亦诚可悲已!”余尝欲仿太史公著《季汉月表》,如《秦楚之际》。今人不有知余心,后之人必有知余者。于此宜得书,故纪之,以附季汉事后。
时,先君登台后二十六年也。先君讳某字某,登台之岁在乙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