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长恨有风情,十首秦吟近正声。
每被老元偷格律,苦教短李伏歌行。
世间富贵应无分,身后文章合有名。
莫怪气粗言语大,新排十五卷诗成。
董狐是春秋时晋国晋灵公在位时的一个史官。
晋灵公年纪很轻就继位为国君,不但幼稚,而且十分骄横。例如他在高台上用弹弓射击行人,以此取乐;他的厨子因为煮熊掌煮得不合口味,一生气竟把厨子杀了。国相赵盾,屡次劝谏,只是不听。起初他还嘴上承认错误,表示愿意改正,不过说完也就算了;到后来,非但毫不认错,反而怀恨在心。他几次三番设计谋杀赵盾,没有成功。赵盾看看形势很危险,只得逃出都城,暂时躲避到外地去。这时,赵盾的堂兄弟赵穿,趁晋灵公在桃园里喝得大醉的当儿,密派心腹甲兵,发动突然袭击,把晋灵公杀死了。赵盾得到这个消息,立刻赶回都城,另立晋成公为国君,继续担任国相,主持国政。
这一件事,史官董狐把它记入史册时,写道:“赵盾弑其君。”(在封建时代,杀死帝王或尊长叫“弑”,是一种大逆不道的罪行)赵盾见了,大惊,立即向董狐解释,声明自己并无“弑君之罪”。董狐说:“你身居相位,出走既没有走出国境,回来也没有惩办凶手,这弑君的罪名,你不负该由谁负!”《左传·宣公二年》,载有这段故事,并且说,孔子对于董狐曾称赞道:“董狐,古之良史也,书法不隐(直书事件的实质而不加隐讳)。”不过,孔子也称赞赵盾,说道:“赵宣子(即赵盾),古之良大夫也,无法受恶(冤枉得了个恶罪名);惜也,越境乃免(可惜啊,他要是离开了本国,他就没有责任了)。”
孔子的这段评论是否正确,姑且不说它。但后来称赞良史(公正的史官),就因此叫做“董狐”。唐朝人吴兢,撰《武后实录》,其中有指责张说的述评。后来张说官至“中书令”,位同宰相,请吴兢删改原书中的有关述评,他不肯。当时人们因此称他为“今董狐”。
不隐讳任何人的错误、缺点,有什么说什么,毫无顾忌,把真实的情况大胆公正地直写出来,这样的文笔,就被称为“董狐之笔”。
始,故人唐宰相鲁公,开府南服,余以布衣从戎。明年,别公漳水湄。后明年,公以事过张睢阳庙及颜杲卿所尝往来处,悲歌慷慨,卒不负其言而从之游。今其诗具在,可考也。
余恨死无以藉手见公,而独记别时语,每一动念,即于梦中寻之。或山水池榭,云岚草木,与所别之处及其时适相类,则徘徊顾盼,悲不敢泣。又后三年,过姑苏。姑苏,公初开府旧治也,望夫差之台而始哭公焉。又后四年,而哭之于越台。又后五年及今,而哭于子陵之台。
先是一日,与友人甲、乙若丙约,越宿而集。午,雨未止,买榜江涘。登岸,谒子陵祠;憩祠旁僧舍,毁垣枯甃,如入墟墓。还,与榜人治祭具。须臾,雨止,登西台,设主于荒亭隅;再拜,跪伏,祝毕,号而恸者三,复再拜,起。又念余弱冠时,往来必谒拜祠下。其始至也,侍先君焉。今余且老。江山人物,睠焉若失。复东望,泣拜不已。有云从南来,渰浥浡郁,气薄林木,若相助以悲者。乃以竹如意击石,作楚歌招之曰:“魂朝往兮何极?莫归来兮关塞黑。化为朱鸟兮有咮焉食?”歌阕,竹石俱碎,于是相向感唶。复登东台,抚苍石,还憩于榜中。榜人始惊余哭,云:“适有逻舟之过也,盍移诸?”遂移榜中流,举酒相属,各为诗以寄所思。薄暮,雪作风凛,不可留,登岸宿乙家。夜复赋诗怀古。明日,益风雪,别甲于江,余与丙独归。行三十里,又越宿乃至。
其后,甲以书及别诗来,言:“是日风帆怒驶,逾久而后济;既济,疑有神阴相,以著兹游之伟。”余曰:“呜呼!阮步兵死,空山无哭声且千年矣!若神之助固不可知,然兹游亦良伟。其为文词因以达意,亦诚可悲已!”余尝欲仿太史公著《季汉月表》,如《秦楚之际》。今人不有知余心,后之人必有知余者。于此宜得书,故纪之,以附季汉事后。
时,先君登台后二十六年也。先君讳某字某,登台之岁在乙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