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长恨有风情,十首秦吟近正声。
每被老元偷格律,苦教短李伏歌行。
世间富贵应无分,身后文章合有名。
莫怪气粗言语大,新排十五卷诗成。
麻雀叽叽喳喳,遇事爱发表评论,有什么法儿?它历来如此。
这天,麻雀看见地面冒出了一个嫩绿的小点儿,把附近的泥土都拱了起来,便好奇地飞近问道:“你是什么?”
“竹笋。”一个细弱的声音应道:“我想冒出来……”
“冒出来?叽喳喳。”麻雀笑得前仰后合,“你有多大能耐?我屙一兜屎就可以盖上你。识趣点,乖乖儿地躺着吧!”
麻雀飞到一株桃树枝丫上,见一只蜜蜂“嗡嗡”地在花间飞动,还从花蕊里钻进钻出。
“咦,这是干什么?”
“我想采集花蜜,和大伙酿成一缸子蜜糖……”
“喳喳,叽!小鸭子想生大鹅蛋哩!”麻雀边叫边笑,“这肯定是灯草搭桥白费劲儿,有眼前烂漫的春光,你何不趁机逛一逛,乐一乐,而去干这等蠢事儿?”
它评论一番以后,又快快活活地飞走了。飞着飞着,快靠近屋檐边的时候,猛地见一个灰团儿从鸽子笼边掉了下去。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麻雀扑下去急问。
“我想飞上蓝天,”一只羽毛没长满的小鸽子回答,“哎,没想到……”
“叽,喳喳,叽叽叽!”麻雀的喉咙里顿时滚出了一阵大笑:“傻小子,慢慢地走着玩好了,喳喳,想飞上蓝天,幸亏没有把屁股摔成两半儿,快死了这条心吧!”……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有一天,麻雀又经过这一带。它见到了什么?——一根新竹挺立着指向天空;一只灰鸽在白云间翻飞;还有,在蜂巢边摆着一缸才取出的蜂蜜,那只小蜜蜂飞在缸边甜甜地笑呢!
“叽喳喳,这难道是事实?”麻雀睁着圆溜溜的小眼睛嚷道:“你们莫不是在玩什么魔术,用来戏弄我这老实巴交的麻雀吧?”
始,故人唐宰相鲁公,开府南服,余以布衣从戎。明年,别公漳水湄。后明年,公以事过张睢阳庙及颜杲卿所尝往来处,悲歌慷慨,卒不负其言而从之游。今其诗具在,可考也。
余恨死无以藉手见公,而独记别时语,每一动念,即于梦中寻之。或山水池榭,云岚草木,与所别之处及其时适相类,则徘徊顾盼,悲不敢泣。又后三年,过姑苏。姑苏,公初开府旧治也,望夫差之台而始哭公焉。又后四年,而哭之于越台。又后五年及今,而哭于子陵之台。
先是一日,与友人甲、乙若丙约,越宿而集。午,雨未止,买榜江涘。登岸,谒子陵祠;憩祠旁僧舍,毁垣枯甃,如入墟墓。还,与榜人治祭具。须臾,雨止,登西台,设主于荒亭隅;再拜,跪伏,祝毕,号而恸者三,复再拜,起。又念余弱冠时,往来必谒拜祠下。其始至也,侍先君焉。今余且老。江山人物,睠焉若失。复东望,泣拜不已。有云从南来,渰浥浡郁,气薄林木,若相助以悲者。乃以竹如意击石,作楚歌招之曰:“魂朝往兮何极?莫归来兮关塞黑。化为朱鸟兮有咮焉食?”歌阕,竹石俱碎,于是相向感唶。复登东台,抚苍石,还憩于榜中。榜人始惊余哭,云:“适有逻舟之过也,盍移诸?”遂移榜中流,举酒相属,各为诗以寄所思。薄暮,雪作风凛,不可留,登岸宿乙家。夜复赋诗怀古。明日,益风雪,别甲于江,余与丙独归。行三十里,又越宿乃至。
其后,甲以书及别诗来,言:“是日风帆怒驶,逾久而后济;既济,疑有神阴相,以著兹游之伟。”余曰:“呜呼!阮步兵死,空山无哭声且千年矣!若神之助固不可知,然兹游亦良伟。其为文词因以达意,亦诚可悲已!”余尝欲仿太史公著《季汉月表》,如《秦楚之际》。今人不有知余心,后之人必有知余者。于此宜得书,故纪之,以附季汉事后。
时,先君登台后二十六年也。先君讳某字某,登台之岁在乙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