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长恨有风情,十首秦吟近正声。
每被老元偷格律,苦教短李伏歌行。
世间富贵应无分,身后文章合有名。
莫怪气粗言语大,新排十五卷诗成。
一株柳树被虫蛀空了身体,大风将他拦腰折断。然而,它仍活着。第二年春天,它的残躯上发出了新芽。新芽饮着雨露,沐着阳光,长成了袅袅娜娜的柳丝。
牵牛花从它的脚下钻出来,伸展柔软的身肢,紧紧地缠绕着它往上爬。
柳树皱着眉头呵斥:“缠着我干什么?你这讨厌的小东西!”
牵牛花掏出一个小喇叭,“哇喇哇喇”地吹了一气说:“尊敬的柳树老前辈,您多么健康,多么挺拔,多么令人肃然起敬啊!古今中外的名人,我最崇敬的就是您了!”
柳树听了,心里跟用鹅毛拂的一样舒服。它轻轻摸了摸牵牛花的头,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牵牛花趁机往上爬了爬,掏出第二只小喇叭说:“伟大的柳树老英雄,您宁折不弯的崇高精神,实在太令人敬佩了!我要向您学习,向您致敬,永远做您的小学生!”
柳树陶醉地闭上眼睛,紧紧地把牵牛花搂在怀里,像一位慈祥的老母亲一样轻轻摇晃着身子。
牵牛花抓紧机会又往上爬,边爬边掏出第三个小喇叭:“至高无上的柳树老博士,您的知识多么渊博啊!瞧您这头学者似的长发,比爱因斯坦还有风度!瞧您这经受过风雨考验的铮铮铁骨,比萧伯纳还挺拔!古今中外的这家那家,我看都不如您老人家!”
柳树感到自己飘起来了,像一朵白云,冉冉地越飞越高,越飞越高。
牵牛花一边吹着喇叭,一边往上爬。不久,它比柳树还高出一头。
它俯视着对旁边的一棵幼松说:“小伙子,你瞧我爬得多快,爬得多高!”
幼松瞥了瞥它挂满喇叭的身子,报以轻蔑的一笑。
始,故人唐宰相鲁公,开府南服,余以布衣从戎。明年,别公漳水湄。后明年,公以事过张睢阳庙及颜杲卿所尝往来处,悲歌慷慨,卒不负其言而从之游。今其诗具在,可考也。
余恨死无以藉手见公,而独记别时语,每一动念,即于梦中寻之。或山水池榭,云岚草木,与所别之处及其时适相类,则徘徊顾盼,悲不敢泣。又后三年,过姑苏。姑苏,公初开府旧治也,望夫差之台而始哭公焉。又后四年,而哭之于越台。又后五年及今,而哭于子陵之台。
先是一日,与友人甲、乙若丙约,越宿而集。午,雨未止,买榜江涘。登岸,谒子陵祠;憩祠旁僧舍,毁垣枯甃,如入墟墓。还,与榜人治祭具。须臾,雨止,登西台,设主于荒亭隅;再拜,跪伏,祝毕,号而恸者三,复再拜,起。又念余弱冠时,往来必谒拜祠下。其始至也,侍先君焉。今余且老。江山人物,睠焉若失。复东望,泣拜不已。有云从南来,渰浥浡郁,气薄林木,若相助以悲者。乃以竹如意击石,作楚歌招之曰:“魂朝往兮何极?莫归来兮关塞黑。化为朱鸟兮有咮焉食?”歌阕,竹石俱碎,于是相向感唶。复登东台,抚苍石,还憩于榜中。榜人始惊余哭,云:“适有逻舟之过也,盍移诸?”遂移榜中流,举酒相属,各为诗以寄所思。薄暮,雪作风凛,不可留,登岸宿乙家。夜复赋诗怀古。明日,益风雪,别甲于江,余与丙独归。行三十里,又越宿乃至。
其后,甲以书及别诗来,言:“是日风帆怒驶,逾久而后济;既济,疑有神阴相,以著兹游之伟。”余曰:“呜呼!阮步兵死,空山无哭声且千年矣!若神之助固不可知,然兹游亦良伟。其为文词因以达意,亦诚可悲已!”余尝欲仿太史公著《季汉月表》,如《秦楚之际》。今人不有知余心,后之人必有知余者。于此宜得书,故纪之,以附季汉事后。
时,先君登台后二十六年也。先君讳某字某,登台之岁在乙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