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长恨有风情,十首秦吟近正声。
每被老元偷格律,苦教短李伏歌行。
世间富贵应无分,身后文章合有名。
莫怪气粗言语大,新排十五卷诗成。
有一位客人去侯子家访问,送了他一只獐子。侯子问:“獐子可以驯化吗?”客人回答他说:“在太平盛世里,野兽都可以成群地出游,你难道不相信吗?为什么獐子不可以驯养呢?”侯子说:“对呀,我试试看吧。”
侯子为獐子造了间房子,开始驯养它。獐子的情绪很不稳定。它一会儿低声呦呦地叫,叫过之后,就静静地呆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在思念什么;一会儿又嗥嗥地大叫,显得很是悲凉。到了晚上,獐子不愿被囚禁在房子里,常常用头去撞门。如果有人走近去看它,它就惊恐万状地在角落里缩成一团,一动不动地盯着来人。獐子虽然在这些方面表现得与人很相似,但还是难以将它的野性驯化。
仲凫王子听说了这件事,就去对侯子说:“你显然不善于驯养獐子,为什么你不把它交给我驯养呢?”侯子回答说:“你的院子里面有两条狗,大的像西旅氏的猛狗,小的也是韩之卢的后代,十分勇猛。如果獐子被这两条恶狗吃掉了,那可怎么办呢?”王子听了哈哈大笑,说道:“你不但不善于驯养獐子,而且也不了解我的两条狗。我将会引着獐子去见那两条狗,然后逐渐让它们在一起吃食,逐渐让它们晚上同住一个地方,逐渐使它们成为好友,而且还要让它们的关系日益亲善。我既然驯养獐子,当然只会使它的生活更安定,怎么会去伤害它呢?”侯子听了这话,觉得有点道理,但还是嘱咐说:“尽管如此,你还是派小童子看着点,用绳子把獐子拴起来,别让狗太接近它。”王子听罢沉思了一会没有说话。就这样,獐子就让这位王子带回去了。
过了三天,王子派人过来带话给侯子说:“我已经不让童子看獐子了。我的那两条狗,看上去也很平静、安宁,不像是想侵犯獐子的样子。”又过了三天,王子又派人告诉侯子说:“现在我已经把绳子解开了,我的那两条狗,也能与獐子和睦相处,很是亲热。虽然獐子还是存有戒心,但我相信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又过了三天,王子再次派人送来消息:“獐子已经消除了戒心,与我的两条狗真的是亲密无间了。”又过了三天,西旅氏狗却趁獐子熟睡的时候,咬住了它的喉咙,韩之卢狗也上去咬住它的两肋,獐子就这样被咬死了。
愚蠢的仲凫王子不顾獐子和狗本是天敌,硬要逼它们相亲相爱,当然会造成可怕的后果。我们做事也是一样,不要违背规律蛮干,否则后果是不堪想象的。
始,故人唐宰相鲁公,开府南服,余以布衣从戎。明年,别公漳水湄。后明年,公以事过张睢阳庙及颜杲卿所尝往来处,悲歌慷慨,卒不负其言而从之游。今其诗具在,可考也。
余恨死无以藉手见公,而独记别时语,每一动念,即于梦中寻之。或山水池榭,云岚草木,与所别之处及其时适相类,则徘徊顾盼,悲不敢泣。又后三年,过姑苏。姑苏,公初开府旧治也,望夫差之台而始哭公焉。又后四年,而哭之于越台。又后五年及今,而哭于子陵之台。
先是一日,与友人甲、乙若丙约,越宿而集。午,雨未止,买榜江涘。登岸,谒子陵祠;憩祠旁僧舍,毁垣枯甃,如入墟墓。还,与榜人治祭具。须臾,雨止,登西台,设主于荒亭隅;再拜,跪伏,祝毕,号而恸者三,复再拜,起。又念余弱冠时,往来必谒拜祠下。其始至也,侍先君焉。今余且老。江山人物,睠焉若失。复东望,泣拜不已。有云从南来,渰浥浡郁,气薄林木,若相助以悲者。乃以竹如意击石,作楚歌招之曰:“魂朝往兮何极?莫归来兮关塞黑。化为朱鸟兮有咮焉食?”歌阕,竹石俱碎,于是相向感唶。复登东台,抚苍石,还憩于榜中。榜人始惊余哭,云:“适有逻舟之过也,盍移诸?”遂移榜中流,举酒相属,各为诗以寄所思。薄暮,雪作风凛,不可留,登岸宿乙家。夜复赋诗怀古。明日,益风雪,别甲于江,余与丙独归。行三十里,又越宿乃至。
其后,甲以书及别诗来,言:“是日风帆怒驶,逾久而后济;既济,疑有神阴相,以著兹游之伟。”余曰:“呜呼!阮步兵死,空山无哭声且千年矣!若神之助固不可知,然兹游亦良伟。其为文词因以达意,亦诚可悲已!”余尝欲仿太史公著《季汉月表》,如《秦楚之际》。今人不有知余心,后之人必有知余者。于此宜得书,故纪之,以附季汉事后。
时,先君登台后二十六年也。先君讳某字某,登台之岁在乙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