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长恨有风情,十首秦吟近正声。
每被老元偷格律,苦教短李伏歌行。
世间富贵应无分,身后文章合有名。
莫怪气粗言语大,新排十五卷诗成。
阳台上摆着一只空花盆,里面装着肥沃的泥土。只见主人边抚摸着瓷质的盆儿,边欣喜地自语道:
“嗯,过两天大臭草就可以来安家了。”
“大臭草”,多么恐怖的名称,等主人转身一离开,各种花儿唬得几乎跳出了花盆。月季花涨红着脸惊叫:“大臭草?哼,准是个讨厌透顶的家伙。”茉莉花喷着清香忧伤地声明:“哎,我最怕怪气味。”满身长刺的仙人球气鼓鼓地说:“它要来,我们全都走!”米兰花疑惑地说:“我们的主人,莫不是神经出了毛病?”……
不祥的气氛笼罩着阳台,奇花异草们终日惶惶不安,祈祷着主人带来的是八月桂,或者哪怕是喇叭花,而唯恐领来什么“大臭草”。
“到了,到了。”这天,主人兴冲冲地奔入阳台,将一把草儿小心地种入了花盆。
花儿们掩着鼻子偷偷打量,只见那梗茎上生长了小小的长圆形的颖片,颖片的茎部是浅棕红色,中部更浅,尖端透明,很像花瓣,纤细的茎端错落有致地层层展开,既大方又美观。阳台上的花儿看得入了迷。夜来香好奇地打听:
“请问,尊姓大名?”
“我叫大臭草。”回答得十分轻柔婉和。
“天啦,真是大臭草?怎么叫这么个名字?”仙人掌咕哝着。
“怪呀,”几种花儿同时说道,“半点臭味儿也没有哩。”
“不错,它正是大臭草,”主人笑盈盈地解释,手舞足蹈地说:“你们这些花儿、草儿、球儿、掌儿,别看不起它,它长期隐居在崇山峻岭,属禾本科臭草类植物,仅仅因为名字不雅,人们才对它不感兴趣,现在你们瞧清楚了,它亭亭玉立,多么俊俏!”
初来的大臭草,用它的真实面目,征服了阳台上的居民,立即受到了大伙的欢迎。
始,故人唐宰相鲁公,开府南服,余以布衣从戎。明年,别公漳水湄。后明年,公以事过张睢阳庙及颜杲卿所尝往来处,悲歌慷慨,卒不负其言而从之游。今其诗具在,可考也。
余恨死无以藉手见公,而独记别时语,每一动念,即于梦中寻之。或山水池榭,云岚草木,与所别之处及其时适相类,则徘徊顾盼,悲不敢泣。又后三年,过姑苏。姑苏,公初开府旧治也,望夫差之台而始哭公焉。又后四年,而哭之于越台。又后五年及今,而哭于子陵之台。
先是一日,与友人甲、乙若丙约,越宿而集。午,雨未止,买榜江涘。登岸,谒子陵祠;憩祠旁僧舍,毁垣枯甃,如入墟墓。还,与榜人治祭具。须臾,雨止,登西台,设主于荒亭隅;再拜,跪伏,祝毕,号而恸者三,复再拜,起。又念余弱冠时,往来必谒拜祠下。其始至也,侍先君焉。今余且老。江山人物,睠焉若失。复东望,泣拜不已。有云从南来,渰浥浡郁,气薄林木,若相助以悲者。乃以竹如意击石,作楚歌招之曰:“魂朝往兮何极?莫归来兮关塞黑。化为朱鸟兮有咮焉食?”歌阕,竹石俱碎,于是相向感唶。复登东台,抚苍石,还憩于榜中。榜人始惊余哭,云:“适有逻舟之过也,盍移诸?”遂移榜中流,举酒相属,各为诗以寄所思。薄暮,雪作风凛,不可留,登岸宿乙家。夜复赋诗怀古。明日,益风雪,别甲于江,余与丙独归。行三十里,又越宿乃至。
其后,甲以书及别诗来,言:“是日风帆怒驶,逾久而后济;既济,疑有神阴相,以著兹游之伟。”余曰:“呜呼!阮步兵死,空山无哭声且千年矣!若神之助固不可知,然兹游亦良伟。其为文词因以达意,亦诚可悲已!”余尝欲仿太史公著《季汉月表》,如《秦楚之际》。今人不有知余心,后之人必有知余者。于此宜得书,故纪之,以附季汉事后。
时,先君登台后二十六年也。先君讳某字某,登台之岁在乙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