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长恨有风情,十首秦吟近正声。
每被老元偷格律,苦教短李伏歌行。
世间富贵应无分,身后文章合有名。
莫怪气粗言语大,新排十五卷诗成。
蚩尤惨死的噩耗传到南方天庭,炎帝抑不住淌下了两行凄清的泪。炎帝的眼泪本为蚩尤而流,无意中却激起了一位巨人的雄心。那巨人是炎帝的武臣,酷爱音乐,曾创作《扶犁曲》、《丰年词》,为炎帝祝寿。炎、黄大战,他在南方留守。
蚩尤举兵北伐,他跃跃欲试,只是被炎帝制止了。此刻,听到蚩尤的死讯,看到炎帝的老泪,他再也按捺不住那颗悲愤的心,冥冥中似有声音在回荡,召唤他去北方,去找黄帝决斗。
那巨人左手持盾牌,右手提战斧,悄悄离开南方天庭,踏上了不归路。他知道,路途的尽头就是生命的尽头,但他义无反顾,他要用勇气和热血向天地间的一切证明,炎帝不可侮,炎帝的后裔和部属不可侮。
巨人孤身行千里,过五关,斩六将,势如破竹, 直杀到中央天庭的南天门外,指名道姓,要与黄帝单挑独斗。黄帝忖道:炎帝部下,个个桀傲难驯,此人单骑闯关,尤其大胆,若不立斩树威,恐南方臣服无日。他亲自出马,舞动昆吾剑来斗巨人。两个在云端里剑斧交加,各赌平生本事,剑起如闪电破空,天为之变色,斧落似流星坠毁,地为之动摇,从天庭杀到凡界,又一路杀至西方常羊山,大战三百回合,不分胜负。黄帝一时间赢不了那巨人,急中生智,朝巨人身后瞪了一眼,大声喝叱:“五虎将还不上来拿下那厮?”巨人一惊,心神微散,手中的战斧略松了一松。说时迟,那时快,黄帝的昆吾剑已削在他的脖子上,轰的一声巨晌,硕大的头颅落地,把坚硬的山地砸出了个大坑。
巨人一摸颈上没了头颅,心中慌张,急忙放下斧、盾,弯腰伸手,往地上乱摸。那高挺的大树,突兀的岩石,在那双巨手的触摸下折断了,崩裂了,直弄得尘土纷扬,木石横飞。黄帝怕巨人摸着了头颅接上,赶紧手起剑落,将常羊山一劈为二,那头颅骨碌碌滚入山内,大山又合而为一。
黄帝得胜回朝了。摸索不到头颅的巨人捡起斧、盾,复挺身直立,他有了一个新的名字,叫做刑天。刑的意思是斩杀,天的意思是头颅。刑天不甘心,不服气,他还有足够的勇,足够的力,他只不过被阴谋的剑偶然砍去了头。刑天赤裸上身,把两只乳头当作眼睛,把肚脐当作嘴巴,他的双乳似乎冒出了凶光,他的肚脐似乎唱起了战歌,他挥舞着盾牌,抡圆了战斧,与看不见的敌人作殊死拼杀,在无物之阵中战斗不息。
始,故人唐宰相鲁公,开府南服,余以布衣从戎。明年,别公漳水湄。后明年,公以事过张睢阳庙及颜杲卿所尝往来处,悲歌慷慨,卒不负其言而从之游。今其诗具在,可考也。
余恨死无以藉手见公,而独记别时语,每一动念,即于梦中寻之。或山水池榭,云岚草木,与所别之处及其时适相类,则徘徊顾盼,悲不敢泣。又后三年,过姑苏。姑苏,公初开府旧治也,望夫差之台而始哭公焉。又后四年,而哭之于越台。又后五年及今,而哭于子陵之台。
先是一日,与友人甲、乙若丙约,越宿而集。午,雨未止,买榜江涘。登岸,谒子陵祠;憩祠旁僧舍,毁垣枯甃,如入墟墓。还,与榜人治祭具。须臾,雨止,登西台,设主于荒亭隅;再拜,跪伏,祝毕,号而恸者三,复再拜,起。又念余弱冠时,往来必谒拜祠下。其始至也,侍先君焉。今余且老。江山人物,睠焉若失。复东望,泣拜不已。有云从南来,渰浥浡郁,气薄林木,若相助以悲者。乃以竹如意击石,作楚歌招之曰:“魂朝往兮何极?莫归来兮关塞黑。化为朱鸟兮有咮焉食?”歌阕,竹石俱碎,于是相向感唶。复登东台,抚苍石,还憩于榜中。榜人始惊余哭,云:“适有逻舟之过也,盍移诸?”遂移榜中流,举酒相属,各为诗以寄所思。薄暮,雪作风凛,不可留,登岸宿乙家。夜复赋诗怀古。明日,益风雪,别甲于江,余与丙独归。行三十里,又越宿乃至。
其后,甲以书及别诗来,言:“是日风帆怒驶,逾久而后济;既济,疑有神阴相,以著兹游之伟。”余曰:“呜呼!阮步兵死,空山无哭声且千年矣!若神之助固不可知,然兹游亦良伟。其为文词因以达意,亦诚可悲已!”余尝欲仿太史公著《季汉月表》,如《秦楚之际》。今人不有知余心,后之人必有知余者。于此宜得书,故纪之,以附季汉事后。
时,先君登台后二十六年也。先君讳某字某,登台之岁在乙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