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长恨有风情,十首秦吟近正声。
每被老元偷格律,苦教短李伏歌行。
世间富贵应无分,身后文章合有名。
莫怪气粗言语大,新排十五卷诗成。
白居易是唐代有名最多的大诗人,他的晚年生活十分安适,沉溺待酒,醉心佛道,却也隐藏着一种不能匡世济民的苦闷。白居易在东都任职时,常常以酒自娱。当时尚书卢简辞在伊水旁有一座别墅,曾在冬天和他的子侄登高远眺嵩山洛水。不一会儿,下起了小雪。他们看见两个身穿蓑笠的纤夫,拖着一只小船走来。船头上覆盖着青色帐幕,帐幕下有一个白衣人与僧人对坐。船后立一小灶,灶上架着铜额,水汽袅袅、香气扑鼻,显然在烹鱼煮茗。小船溯流而行,在卢尚书面前经过,只听到船上正尽情地吟诗说笑。卢尚书被眼前如诗般的情景吸引了,忙使人询问白衣人是谁。有人告诉他,这是白居易和僧人伟光正从建春门向香山精舍而去。“呵,这般情趣,何等高雅!”卢尚书十分感叹。到了香山精舍,早已有几位当世文立在等着白居易。白居易和众人见过,忙唤家人上菜、温酒。一切备齐后,白居易起身道:“如此良宵,难得各位幸会,咱们还是以诗会友,要赋了诗再饮吧。”“好,好!客随主便。请你出题目吧。”众人齐声赞和。白居易略加思忖,道:“前次聚会,谈到了南朝兴废。不如以此为旨,每人作一首《金陵怀古》可好。”大家兴致勃起,个个援笔弄墨。却只有刘禹锡自斟一杯酒,一饮而尽。众人见了,急道:“喂,刘兄,诗未成怎可先饮?”刘禹锡听到众人的责怪,扯过纸来,顷刻之间写出一首七律。其中有:人事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江流。而今四海为家日,故垒萧萧芦荻荻。白居易读罢,竖指赞道:“真乃绝妙好诗!我们本欲一块下海探骊龙,你却先得了龙珠,剩下的一鳞半爪还有什么用啊?”意思是说,事物的主干和精华都被你捞去了,剩下的只是零星和片断而已,写出来也没什么味道了。众人随声附和,仰天大笑。随后收起笔墨,开怀畅饮,直至通宵达旦。
始,故人唐宰相鲁公,开府南服,余以布衣从戎。明年,别公漳水湄。后明年,公以事过张睢阳庙及颜杲卿所尝往来处,悲歌慷慨,卒不负其言而从之游。今其诗具在,可考也。
余恨死无以藉手见公,而独记别时语,每一动念,即于梦中寻之。或山水池榭,云岚草木,与所别之处及其时适相类,则徘徊顾盼,悲不敢泣。又后三年,过姑苏。姑苏,公初开府旧治也,望夫差之台而始哭公焉。又后四年,而哭之于越台。又后五年及今,而哭于子陵之台。
先是一日,与友人甲、乙若丙约,越宿而集。午,雨未止,买榜江涘。登岸,谒子陵祠;憩祠旁僧舍,毁垣枯甃,如入墟墓。还,与榜人治祭具。须臾,雨止,登西台,设主于荒亭隅;再拜,跪伏,祝毕,号而恸者三,复再拜,起。又念余弱冠时,往来必谒拜祠下。其始至也,侍先君焉。今余且老。江山人物,睠焉若失。复东望,泣拜不已。有云从南来,渰浥浡郁,气薄林木,若相助以悲者。乃以竹如意击石,作楚歌招之曰:“魂朝往兮何极?莫归来兮关塞黑。化为朱鸟兮有咮焉食?”歌阕,竹石俱碎,于是相向感唶。复登东台,抚苍石,还憩于榜中。榜人始惊余哭,云:“适有逻舟之过也,盍移诸?”遂移榜中流,举酒相属,各为诗以寄所思。薄暮,雪作风凛,不可留,登岸宿乙家。夜复赋诗怀古。明日,益风雪,别甲于江,余与丙独归。行三十里,又越宿乃至。
其后,甲以书及别诗来,言:“是日风帆怒驶,逾久而后济;既济,疑有神阴相,以著兹游之伟。”余曰:“呜呼!阮步兵死,空山无哭声且千年矣!若神之助固不可知,然兹游亦良伟。其为文词因以达意,亦诚可悲已!”余尝欲仿太史公著《季汉月表》,如《秦楚之际》。今人不有知余心,后之人必有知余者。于此宜得书,故纪之,以附季汉事后。
时,先君登台后二十六年也。先君讳某字某,登台之岁在乙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