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长恨有风情,十首秦吟近正声。
每被老元偷格律,苦教短李伏歌行。
世间富贵应无分,身后文章合有名。
莫怪气粗言语大,新排十五卷诗成。
最初,上帝在同一天创造了人和公驴。两种动物本来是平等的,并无高下的差别。由于上帝的一种兴趣,他在创造各种动物的泥里,加了不同的佐料。在创造人的泥里,他加了智慧和狠毒两种佐料,而在创造公驴的泥里只加了温驯地服从一种佐料。这样,就在两种动物中种下了差别的因素。
人建造了房子,过着较为舒适的生活,驴子却不会。
人对驴子说:“住到我这儿来吧,我给你嚼干草。”
驴子感激不尽。
“不过,你得给我拉车,给我作为坐骑。”人说。
驴子认为那是理所当然。
“你不得偷懒,如果你敢发犟,我就抽你的皮。”人说。
驴子认为那也不过分。
驴子长大了,后来它无缘无故地烦闷,觉得似乎有某种需要。
人发现了,说:“看来需要给你动点手术。”
驴自然服从。如此人把驴子阉割了。驴子尽管很难受,但它还是相信,这肯定是非常必要的。
他们非常协调地生活下去,年年月月。
终于到了时候,人对驴说:“辛苦了,伙计!我得给你一个归宿。”
驴洗耳恭听,欣然从命。
他们驾了一部车子,人坐在车上,让驴子拖着,说:“去这一趟,你拖着我,回来时我再拖你。”
这无疑是非常公平的。他们出发了,目的地是驴马的屠宰场。
人和驴子的第一出戏就这么结束。这种关系就成为后来他们世世代代相处的固定的模式。如此,既有智慧又狠毒的人就成为人,只有一味温驯地服从的驴子就成了畜牲。
始,故人唐宰相鲁公,开府南服,余以布衣从戎。明年,别公漳水湄。后明年,公以事过张睢阳庙及颜杲卿所尝往来处,悲歌慷慨,卒不负其言而从之游。今其诗具在,可考也。
余恨死无以藉手见公,而独记别时语,每一动念,即于梦中寻之。或山水池榭,云岚草木,与所别之处及其时适相类,则徘徊顾盼,悲不敢泣。又后三年,过姑苏。姑苏,公初开府旧治也,望夫差之台而始哭公焉。又后四年,而哭之于越台。又后五年及今,而哭于子陵之台。
先是一日,与友人甲、乙若丙约,越宿而集。午,雨未止,买榜江涘。登岸,谒子陵祠;憩祠旁僧舍,毁垣枯甃,如入墟墓。还,与榜人治祭具。须臾,雨止,登西台,设主于荒亭隅;再拜,跪伏,祝毕,号而恸者三,复再拜,起。又念余弱冠时,往来必谒拜祠下。其始至也,侍先君焉。今余且老。江山人物,睠焉若失。复东望,泣拜不已。有云从南来,渰浥浡郁,气薄林木,若相助以悲者。乃以竹如意击石,作楚歌招之曰:“魂朝往兮何极?莫归来兮关塞黑。化为朱鸟兮有咮焉食?”歌阕,竹石俱碎,于是相向感唶。复登东台,抚苍石,还憩于榜中。榜人始惊余哭,云:“适有逻舟之过也,盍移诸?”遂移榜中流,举酒相属,各为诗以寄所思。薄暮,雪作风凛,不可留,登岸宿乙家。夜复赋诗怀古。明日,益风雪,别甲于江,余与丙独归。行三十里,又越宿乃至。
其后,甲以书及别诗来,言:“是日风帆怒驶,逾久而后济;既济,疑有神阴相,以著兹游之伟。”余曰:“呜呼!阮步兵死,空山无哭声且千年矣!若神之助固不可知,然兹游亦良伟。其为文词因以达意,亦诚可悲已!”余尝欲仿太史公著《季汉月表》,如《秦楚之际》。今人不有知余心,后之人必有知余者。于此宜得书,故纪之,以附季汉事后。
时,先君登台后二十六年也。先君讳某字某,登台之岁在乙丑云。